上,有的鄰里之間都搞不好關係,真是太不應該了!”我們二十幾個姐妹,在殯儀館向阿蘭流淚告別的時候,記者的鏡頭還跟在我們身後,但沒再提什麼問題。
一縷青煙,幾許骨灰,這就是阿蘭留下的全部。看著瘦弱的阿蘭媽和蒼老的阿蘭爸,我不禁悲從中來!以後讓他們兩位老人怎麼生活啊?我對阿蘭的媽媽說:“阿蘭雖然走了,但還有我,還有我們這些姐妹,我們都是您們的女兒!有什麼困難,可以對我們說,我們會來到您們身邊的!”我又對眾姐妹說:“我知道大家身邊沒多少錢,但為了阿蘭,為了讓她能安心的離去,我們再拿出一點錢,讓阿蘭的父母能安度晚年,能繼續治病!”大家紛紛響應,每個人都拿出了幾百元,就連電視臺的記者和攝影師,也各拿出五百元,說是表示一點他們的心意。
離開醫院時,徐姐告訴我,醫院裡退回了沒用掉的九萬塊錢。我知道,其中的七萬塊,是徐姐退掉房子的錢,我說:“徐姐,這七萬塊你拿回去吧,多下來的兩萬,就留給阿蘭的父母。”徐姐說:“那我留下五萬吧,餘下的都給阿蘭的爸媽,我們還年輕,可以掙錢,他們人老了,又在鄉下,沒有收入了。”我把骨灰盒、幾束阿蘭生前喜歡的蘭花、一張存有四萬元錢的存摺,(存摺的密碼,我後來打電話告訴了阿蘭的爸爸),還有剛才捐款的七千餘元,都交給了阿蘭的媽媽。她抱著骨灰盒和蘭花,跪在地上向我們叩首,流著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把阿蘭的爸媽送上長途汽車,我們一群人,乘上了從蘇州開往南潯的直達車。這一天,正好是清明節,陽光明媚,沒有一點雨水,可我們的心頭,卻是淚雨紛飛!送走了一個生命,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我們都還年輕,二十歲左右,最小的是17歲的阿蓉,剛初中畢業就過來上班了,最大的是28歲的阿珍,她在家裡已經有丈夫和孩子了,為了維持生計,她讓丈夫留在家裡種田、照顧老人和小孩,她隻身一人出來打工。我們這裡的每個人,就是一本浸著斑斑淚痕的書。我們不是在博取同情,如果在家鄉能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我們何必不遠千里出來打工?而且,現在我們從事的工作,終究是吃青春飯,不是長久之計。
當天晚上,“社會傳真”就播出了“按摩女情動蘇州”的社會新聞,我們這些姐妹的身影,都在電視熒屏上亮相了。我是第二天在租住處,看個這條重播的節目。我剛看完電視,就接到了田經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氣急敗壞地說:“壞事了!阿靜,你怎麼自作主張接受採訪?這下我們海天堂不太平了,警察和社會公眾都會盯上我們了!”我說:“沒那麼嚴重吧?又不是負面新聞,說不定還能起到宣傳作用呢?”田經理說:“你懂個屁!提高了知名度,我們以後就不能有那麼多按摩專案了,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盯我們的眼睛就多了,本來我們做得順順當當的,讓你一攪,生意就難做了!”
事實沒有田經理預料的那麼糟糕,第二天晚上開始,我們的生意就特別紅火,來海天堂洗澡按摩的客流,比平時翻了兩倍!有的乾脆就說:“我們就是衝著你們這裡的按摩女來的,她們真是了不起!是好樣的!真情難得啊!”儘管,今天來的客人,要的按摩服務都很純潔,但當天的營業額,還是創下了歷史新高。我們夜班的十幾名服務員,忙得不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