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韓江似乎陷入了沉思,等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道:“再看第二段,米沙透露最重要的資訊就是這裡——月兒泉當初就沒有一丁點水源,而他們攜帶的飲用水被人放了,使他一直懷疑科考隊的遇難也是一場人禍。”
“但是我似乎記得馬卡羅夫曾經說當時科考隊中的一位中國地質專家說,他之前考察到過這一帶,記得這裡是有水源的!”韓江回憶道。
“那月兒泉的水源可能就是在那之前剛剛乾涸!”唐風推斷道。
“難道沙漠裡面現在就一點水源都沒有了嗎?”梁媛感嘆道。
唐風擺擺手,繼續說道:“好了,咱們先不管水源了,再看米沙這封信,後面三、四、五三段記載與馬卡羅夫的回憶基本吻合,但是還有許多細節是老馬不曾提到的。比如那兩個人的一些情況,馬卡羅夫回憶時,只說看見米沙跟兩個中國同志似乎發生了爭論。”
“老馬的警惕性也夠差的!”梁媛撇了撇嘴說。
“這就像米沙在信裡面說的‘您也知道,我們看你們,就像你們看我們一樣,總是容易搞混。’西方人看我們,分不清我們的長相,常常以為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都長一個樣子,我們看他們也是如此!這不奇怪,更何況當時老馬還只是個剛入伍的年輕戰士,跟克格勃將軍差得遠呢!”唐風解釋道。
“米沙在信中提到了那兩個傢伙,一個穿中山裝,戴眼鏡,一個穿皮夾克,戴墨鏡,我想這兩人絕不是科考隊的人!”韓江肯定地說。
“哦!何以見得呢?”
“一是米沙自己的記載,他第二天沒有再見到那兩個傢伙,之前也對那兩個傢伙沒有印象;二是我對科考隊的瞭解,據我所知,中方對參加科考隊人員的選拔標準是非常高的,在當時那種政治背景下,有獨吞寶藏想法的人,其背後的勢力一定不容小覷,絕非個人的突發其想。”
聽了韓江的分析,唐風接著說道:“你乾脆直接說這是馬昌國的人,不就行了。”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史蒂芬臨死前對我們說了,尾隨科考隊,伺機行動的人就是馬昌國,放科考隊水的也是馬昌國,那麼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企圖拉攏策反米沙的也是馬昌國,甚至那兩個傢伙中有一個就是馬昌國。”韓江侃侃而談。
“中山裝?還是皮夾克?”唐風追問韓江。
韓江想了想,“我想就應該是那個戴墨鏡的皮夾克,有槍,心狠手辣,這就是早年的馬昌國。”
唐風也點點頭,“但是你注意到沒有,他們為什麼選中了米沙?要知道科考隊有幾十人,有各方面的專家,特別是蘇聯人那邊的情況,馬昌國又如何掌握?”
“米沙不是在信裡說了嗎?他們事先調查了科考隊的情況,知道米沙是對中國歷史,特別是西夏文字、歷史很有研究的年輕學者,所以才提出要拉米沙入夥!”
“可是他們怎麼能調查到科考隊的情況呢?你剛才還說過當年科考隊組織是很嚴密的,而且處於保密狀態!馬昌國,一個東躲西藏的保密局特務,他能知道多少科考隊的內部情況?他怎麼知道米沙是蘇聯那邊搞西夏曆史研究的年輕學者?”
唐風的話讓韓江一時語塞,半晌,韓江才從嘴裡緩緩地憋出一句話來,“科……考……隊……有……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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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憋出來的話讓三人都沉默下來,半晌,梁媛才反問韓江道:“可是科考隊的人全都死了啊?”
唐風和韓江同時把目光轉到了梁媛身上,梁媛被他倆看毛了,“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懷疑我爺爺是內奸?”
“不,你爺爺也是受害者。”韓江道。
“那你們就是懷疑馬卡羅夫嘍?”梁媛反問。
“老馬不但是受害者,都快百鍊成鋼了!”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