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蓮兒寢宮中歇著,倒是不會到這邊來。宣華這般大喇喇的進來,蔣丹先是一驚,隨即又放下心來,聞言便半是幽怨半是調笑道:“五殿下看陛下此刻在何方,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令臣妾傷心?左右怎樣打扮梳妝,陛下都不會來這兒的。”
宣華本來只是想過來與蔣丹商量太子之事的後面安排,不想進來便瞧見美人梳妝,此刻又瞧見蔣丹楚楚可憐的神情,幽怨的話語,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有些飄了起來。老實說。蔣丹生的並不差,蔣家的女子,多多少少都繼承了一些蔣權的好相貌,蔣丹的顏色與蔣阮和蔣素素比起來雖然遜色多矣,可在宮中便如一朵清新的小花,嬌俏嬌憨的很,還帶著幾分楚楚姿態,最是能令男人心折。
只是再如何動人,都是自己父皇的女人。宣華雖然私下裡形式荒唐,德妃對他的耳提面命終於還是起到了幾分作用,知道有些女人能招惹,有些女人一個不小心就會給自己招來致命的禍患。所以那心中的盪漾不過幾分便被自己收了起來。只道:“蔣昭儀便是多心,父皇如今寵愛你甚多。”
蔣丹卻是注意到了宣華一閃而過的痴迷,她有些得意,又有些驚喜。人總是貪心的,蔣丹當初進宮,是想要謀求一份富貴和地位,做人上人,為此她犧牲了自己作為一個普通少女的所有自由。等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去了之後,她便不滿足了,想要更多。
譬如對於皇帝的不滿日復一日的積累起來,蔣阮可以找到蕭韶那樣俊美年輕的男人,她卻要和一個與自己父親你年紀不相上下的男人相處纏綿。她如今也是花一般的年紀,哪個少女不思春,難不成就要在宮中,守著一個老男人,看著自己的美貌如花一般的枯萎?她不甘心。
宣離城府太深,即便到現在,蔣丹都看不透這個人,宣華倒是要簡單一些,此刻看宣華,模樣也算俊美,更重要的是,他是如此年輕,與自己的年紀配起來正好……。蔣丹恍恍惚惚的想著,突然揚唇一笑,道:“再多的寵愛,和那麼多女人一起分,到臣妾這裡的時候,也不過只是一滴滴罷了。”她撫著自己的寬大的袖子,從中露出的一截皓腕瑩白如玉,上頭塗著的蔻丹更是如新鮮的花朵,她柔聲道:“許多時候,這寢宮裡都是空空的,一點人煙都沒有,臣妾總歸是個女子,也是會寂寞,會害怕的。”
宣華心中一動,似是從蔣丹的話裡聽出了許多,再看那碩大宮殿中獨坐的女子,美貌如花,深情幽怨,一雙盈盈眉目定定的看著她,似乎有著無限情意與渴望。宣華終於有些坐不住,蔣丹狀若無意的點起一邊的香,那香是西域進貢來的香,香味極淡,又十分清爽,然而卻能令人不知不覺中瘋狂,每次皇帝來的時候,她都會點著這香,今日還是第一次用在別的男人身上。
然而卻有一種刺激的快感,彷彿是一種瘋狂地宣洩。寢宮中微弱的燈光慢慢的映照在人身上,慢慢的夜空中傳來壓抑的低低喘息,慢慢消散在寒風中。
……
蔣阮放下手中的書,回稟的探子已經回來多時,蕭韶沐浴過剛出來就瞧見蔣阮坐在榻上若有所思的模樣,連手上的書也拿反了,不知道想什麼想的這樣出神。
他走過去抽走蔣阮手中的書冊,蔣阮回過頭來,蕭韶將被子與她蓋的更嚴了些,問道:“怎麼了?”
“我在想……明日大約他們就能搜出刺中太子的那枚箭矢是咱們王府的了。”蔣阮道。
一句“咱們王府”雖然是蔣阮無意中吐出的話,卻顯然取悅了蕭韶,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好想的。”他既然都做了安排,必然不會讓不利於王府的事情發生,蔣丹和宣華打的好算盤,卻從來都低估了對手,端的以為全世上的人都與他們一般笨罷了。
蔣阮看了他一眼,有蕭韶這般的人在身邊總是省事許多,反正他什麼都會安排好。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