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這樣狠,自那幾日,我看到女人哆嗦,你可饒了我吧。”
赫連瑜無聲微笑,
管家見他踱步進院,亦步亦趨跟在一側:“大人,那細作受了四皇子指使咱們府裡,屬下查過了,她在這邊被咱們得住,那邊還不知道呢。”
杜明驀然聲音尖銳刺耳:“啊呀,果真是他,膽子倒不小。”胖子也呵呵笑道:“膽子不小。”
他臉上卻並不見喜怒,負手立在廊下,只在地上投下頎長的淡影,管家小心揣測道:“依主子看,可是要怎麼處置?”他卻是勾唇一笑,淡淡的看他一眼,薄唇上猶見幾分森冷:“你倒是越發出息了,這等小事也要來問我。”
管家眼角“咯噔”一跳,忙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拱手:“是。”轉過臉來對著侍衛不耐擺手:“去去,扔到魚池裡去。”那食人魚兇猛,活活將一人扔進去,慘不忍睹,侍衛們面不改色,拱手去了。
太子送了上官漫回來,便見殿宇前隱約立了一人,薑黃錦袍,手託拂塵,才認出是御前的姚喜,姚喜也早已望見他,滿臉堆笑迎上來:“殿下,聖上口諭,宣您去乾坤殿一起用膳。”
太子聞言冷哼,只是問:“皇后可在?”
姚喜忙笑:“奴才只傳口諭,殿內的事奴才哪裡敢探看。”
太子無趣一哼,進殿換了絳色公服出來,內侍打著宮燈在前引路,唯見夜色遊廊朱柱在他背影打下斑駁凌亂的淡影,太子妃一陣害怕,只喚道:“殿下!”
太子駐足,不耐看她。
太子妃不禁攥緊了帕子,貼緊胸口輕聲囑咐:“殿下,聖上他還是想著咱們的,請殿下切莫逞一時之快……”
“夠了!”
太子不自覺蹙眉,今日她備受顛簸,卻是一聲不吭,兩人雖不至伉儷情深,他到底喜歡她的穩重,心裡難免有些心疼,只怕她說出讓他煩躁的話來,也不再看她,隨著姚喜去了。
宮門層層洞開,當值的內侍出來回話,皇帝在暖閣與皇后一起用膳,太子哼一聲,雕花鏤空的宮門四開,殿內其樂融融的光景,原是昭陽也在,正殷勤為皇帝佈菜,時不時說上一句,逗得皇帝哈哈大笑。
皇帝一身二十四章紋明黃龍袍,斜斜靠在明黃氈枕上,皇后端坐身畔,唇邊帶笑,一旁侍奉唯有內侍總管曹德,倒是少了諸多拘束,太子進殿,殿內氛圍頓時一冷,昭陽笑容戛然而止,放下白玉箸規矩坐到下首,皇后笑容一頓,隨即又是微笑。
太子叩首行禮,皇帝笑意不減,夾著白玉箸指著對面:“淵兒來了,坐吧。”
曹德手快,忙叫人又添了碗筷,太子見一家三口,自己倒似成了外人,心裡便是一堵,在一側坐下,皇帝笑著開口:“今日做得木蘭酥餅不錯,朕記得淵兒最喜歡吃。”轉頭吩咐曹德:“快給太子盛來嚐嚐。”
曹德一怔,偷眼瞧見皇帝興意盎然,硬著頭皮端過去,太子果然冷冷一笑,嗤道:“父皇記錯了,孩兒從不喜歡吃酥餅。”
皇帝詫異蹙眉,曹德忙低聲道:“陛下,木蘭酥餅是赫連大人喜歡的吃食。”
皇帝哈哈大笑:“是朕記錯了。”何皇后掩唇微笑:“聖上操勞國事,怎會記得這些個瑣事。”她轉眸笑看太子:“聖上卻是時常掛念著殿下。”親自為太子盛了一碗燕窩粥,儼然一幅慈母姿態,太子起身雙手去接,皮笑肉不笑:“謝母后。”
皇帝笑道:“你母后說你身子瘦弱,總該補補身子,特意添了燕窩粥。”
母后?在他耳璃說出來,太子只覺刺耳,牙齒暗自咬得咯咯作響,那一字一句只從齒間擠出來:“那真是要謝皇后娘娘。”
皇帝歷時臉色一沉,便要撩筷子,何皇后忙握住他的手笑道:“說好了是家宴,聖上不生氣的。”皇帝眸光幽幽明滅,推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