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看本宮這記性,忘了顧妹妹嗓子已壞,發不出聲了。”
上官漫倏地握拳,顧婕妤暗中探過手來,只將她捏緊的拳頭握在手裡,輕輕拍打,上官漫才慢慢松指。恰時華陽從她母親身後看過來,瞧到她臉上的傷,幸災樂禍嘟囔一聲:“活該!”
上官漫抬眸冷冷看去,華陽竟是一縮脖子,再不敢言語,謝貴妃覺察女兒異狀,不禁暗中惱怒,心道這丫頭好凌烈的眼神,轉臉對華陽微笑:“今日怎不見你抱著狸子。”遂對何皇后解釋:“這孩子喜歡極了那東西,晚上睡著也不離手。”
何皇后似來了興致:“哦?這麼喜歡,定是好東西,何不抱來讓眾位一觀。”
謝貴妃彎著眼睛笑問華陽:“你那狸子呢。”
華陽不禁瞟了上官漫一樣,道:“被她刺死了。”
謝貴妃笑容加深:“這孩子欺負母親年老耳背,聲音這樣小,誰聽得清楚。”
華陽猛的站起身來指著上官漫大聲道:“被她刺死了。”
歷時,所有目光洪水野獸一般聚攏而來。
何皇后笑了:“臨觀,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怎能欺負妹妹。”
上官漫的拳握了又握,許久才垂眸開口:“母后容稟,兒臣刺死那狸子,實在是為了華陽妹妹好。”她臉上有傷,每說一字便如針扎,卻是平穩有序,字句清晰,讓人耳中舒暢。
謝貴妃聞言嗤笑:“你倒是說說,怎就為了她好,今日你說不出來,本宮決不饒你。”
上官漫緩緩開口:“兒臣曾看過一本古書,上言狸貓白者,不吉。”眾人聞言均是一驚,宮內對占卜之術頗是看中,對不吉傳言更是避之猶不及,若是那狸貓果真不吉,死了也便罷了。
華陽卻怒目喝道:“胡說,我的狸子怎就不吉了,憑什麼你說不吉,它便不吉。”
上官漫自始至終未看她一眼:“狸者,離也,白者,喪也。”她這才抬眸看她:“二十妹知其寓意,還會抱著它入睡麼,白狸不禁克己也剋夫,如若往後妹妹下嫁,這駙馬……”
“住口!”
謝貴妃一口打斷,阻止她說下去,目光瞟來,咄咄逼人:“你那臉又是怎麼回事,如若此話是真,真是豈會自傷容貌。”
上官漫竟攜了顧婕妤對著何皇后深深一禮:“母后容稟,母親遠遠見著華陽妹妹,豔麗非常,試問這宮中誰能有此等芳華,便以為是昭陽姐姐。”她話鋒一頓,明顯看到何皇后和昭陽唇角一沉,華陽聽有人贊她豔及昭陽,哪裡還能體會其中深意,竟是高興異常,唯謝貴妃胸口浮動,冷冷瞥著上官漫。
上官漫繼續道:“臣將狸子不吉之事說與母親,母親責備兒臣魯莽,斥兒臣應先告知母后,再做定奪。兒臣雖是好意,母親卻覺兒臣到底殺了那狸子,遂刺傷兒臣面容誠以謝罪。”說著,與顧婕妤深深一拜。
謝貴妃腔中火氣難舒,惱怒開口:“胡言亂語!”
何皇后淡淡看向謝貴妃,笑道:“原是誤會,那狸子怎會是昭兒的東西。”昭陽也笑:“我自不會去養那種不吉的畜生。”華陽頓時滿臉通紅,不忿叫道:“昭陽姐姐,我是為了給你出氣,你怎幫起她來。”
謝貴妃一個冷戰,待要補救,何皇后已厲聲斥道:“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昭兒用得著你為她出氣!”
華陽嚇得歷時跪到地上,大殿裡只如寒風襲來,頓時寂靜,再無方才融融氛圍。
覺察氣氛僵硬,何皇后睨著華陽微微一笑:“看你這孩子,母后不過和你玩笑,嚇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快起來。”
華陽衣襟盡溼,惴惴起身。
何皇后這才看向上官漫母女二人:“雖是誤會,可臨觀到底嚇壞了華陽,本宮罰你跪兩個時辰,你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