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那宏亮的撞鐘聲微微挑眉。
“主公,有人上山來了。”冥熙在旁邊輕語。
“我們迴避一下。”他收回目光,靜靜走進墓碑後的那片小樹林裡,靜觀這個闖入者。這塊地方除了斷鴻和他,並無其他人知曉的,他倒好奇這個來者是否是斷鴻了。
“娘娘,我們到了。”只是走下轎子的人並不是男人,而是一個雍容華貴發戴鳳釵讓婢女摻著的高貴婦人,“娘娘,前面果然有個墓碑。”
烏爾氏納太妃點點頭,示意兩個宮婢上前探個究竟:“去看看墓碑上刻了什麼字。”
“是。”兩個紅衣婢女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將土堆上的野草全扯了,而後將墓碑前的路徑整好,恭迎納太妃上前:“娘娘,正是烏雁杳的墓碑,原來她躲在這裡……”
“放肆!”納太妃反倒柳眉一豎,發起怒來,“烏雁杳的名諱是你這等賤婢可以直呼的嗎?”
“奴婢該死!”
而站在樹林裡的凌弈軒,同樣為之俊臉一沉。
只見得納太妃輕步上前,親自彎身將碑前的雜草除盡,出聲道:“雁杳,不要怪我當初不念及姐妹之情,那種情況下我也是逼不得已。”
雙袖抬平拜了拜,給逝者上上祭果和香燭,“我見到你兒子了,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可惜太過秀氣,成不了大氣候,呵。雁杳,這些紙錢燒給你做黃泉路上打點官爺的通關費吧,讓他們給你找戶好人家投胎……”
輕輕柔柔說著,卻突如其來的一聲令下,“來啊,開棺暴屍!”
“主公!”見此,冥熙急了,果斷使出滄海銀月彎刀,帶著身後的墨衣暗衛就要出去——
“等一下!”凌弈軒呵住他,側耳聽到數支梅花鏢從四面八方飛射來的呼哧聲,眉一皺:“不要出去,有第三方人馬來了。”
話音一落,果見密密麻麻的數朵梅花從各處飛來,一鏢一個宮人,嚇得納太妃的人直護著她往靜處躲。
“要開棺暴屍,你們問過我這個守墓人了嗎?”只見一灰衣女子足尖輕踏翠柏枝,如一隻輕盈的灰雁棲在樹上,頭上的灰白麵紗在山風中飄動,“太妃娘娘,既然親為姐妹,這開棺暴屍又是什麼意思?”
“你是什麼人?”納太妃抱頭鼠竄匆匆忙忙坐回轎子裡,“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本宮念你年歲已大,姑且饒你一命,你現在馬上給本宮滾下山去,就當什麼也沒看到!”
“哈哈……”女子卻好笑的仰頭大笑起來,素袖一揮,丟擲一支尖銳的梅花鏢朝這邊飛過來:“只可惜老身什麼都看到了,想假裝沒看到也不行!納太妃你可知你現在鑿的是哪家的祖墳?”
“咚!”納太妃讓那支紮在馬車木板上的梅花鏢嚇得臉色大變,倒抽一口氣:“你到底是何人?”
“烏氏國左鷹王二郡主,納加那烏爾雁杳!”灰衣女子這才停住笑,安靜盯著這邊,周身殺氣漸起。
而這一句,讓站在林裡靜觀其變的凌弈軒和坐在轎裡的納太妃同時心頭一跳,只不過後者是被嚇得心驚肉跳:“放肆,大膽妖婦,竟敢冒充本宮!來啊,給本宮將這妖婦抓下!”
“怎麼,你狗急跳牆了嗎?”灰衣女子睨一眼安靜的樹林裡,再次冷笑一聲,輕飄飄從樹上飛下來以玉笛擋住刀光劍影,邊打邊道:“雪沾,你沒想到我還活著吧?今日你來得正好!”
“不可能!你不可能還活著!”納太妃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青白來形容了,她踟躕了片刻,終是心一橫,豁出去了:“本宮不管你是真雁杳還是假雁杳,總之今日不能讓你活著下山!”
“好,有本事你這次讓我再無翻身之日!”
……
這邊纏鬥得激烈,那邊林子裡卻依舊靜得厲害。
“主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