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吃這個?」
她顯然是誤會了,周楠怔了一下,索性將錯就錯,
「最近睡得不好」,
「怎麼了?」司徒徹脫口而出,說完了才意識到什麼,教授睡不好多半是因為她,這不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嗎?
果然周楠抱起手臂理直氣壯地盯著她,意味也很明瞭:你還好意思問我?
「可是你現在是生理期,吃這個對身體不好」,司徒徹不想她亂吃安眠藥,容易產生賴藥性,
周楠挑了挑眉,心裡好笑,說她笨吧,她是急診科最優秀的醫生,說她聰明吧,撒個謊漏洞百出,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當然賣她的是自己,買她的也是自己,就勉勉強強讓她笨吧。
「那怎麼辦,我忘了」,
「我吃吧」,司徒徹怕她後悔,趕緊把藥吞了下去。
「你把我的藥吃了,我睡不著怎麼辦」,
「你你要怎麼樣才睡得著」,
「你不在家我都睡不著,失眠好幾天了」,周楠垂頭坐在床邊,失落卻不是裝出來的,
司徒徹心裡一陣苦澀,她剛才看見了教授臉上的疲憊,確實是沒有休息好,站在原地深深地自責,卻又不敢再多說什麼,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周楠逕自鑽到了被子裡閉上了眼睛,司徒徹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回房間睡的話,她剛才吃了教授的藥,總不能把人丟在這裡不管吧,還是上了床老老實實地躺在教授旁邊,周楠倒也沒有再撩她,一是心裡還生著她的氣沒有心情,二是擔心用力過猛把她給嚇跑了。
司徒徹渾身緊繃,腦子裡想的是要離周楠遠一點,可是她身上的冷香卻盡情地往鼻腔裡鑽,像是一股青煙飄進了身體裡肆意蔓延,扭曲了她的視線和聽覺,藥效逐漸上來,司徒徹的靈魂深入那股青煙,在夢裡跟它糾纏不休。
聽見她逐漸均勻的呼吸,周楠摸出手機定了一個凌晨四點的鬧鐘,司徒徹就是在這個時間點發作的,她不想再錯過一次。
做好這些,才把她柔軟的身體翻了過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入睡,她也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司徒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教授漂亮得讓她移不開眼睛,
「別怕,我會陪在你身邊」,教授笑著在她耳邊承諾,司徒徹忍不住靠在她肩上哭了起來,
「你說話算話」,
「一言為定」,周楠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司徒徹閉著眼睛感受她的溫柔。
可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教授背對著她負手而立,司徒徹上前想去追尋她,卻怎麼也觸控不到她,
「阿徹,我要離開了,我不想待在這個只有你的世界裡,你放過我吧」,
司徒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腳步,捂著眼睛胡亂地點頭,
「好」,
纖瘦的身影慢慢模糊,司徒徹跪倒在地上,感覺自己的心跳也慢慢停止,她才是無可救藥的那一個。
痛,從夢裡痛醒,司徒徹顫抖著捂住胸口,背後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她窒息,想掙開那個懷抱,周楠雙手扣得很緊,司徒徹不敢弄醒她,咬著唇默默地流淚。
感受到她的抗拒,周楠最終還是放開了她,看著她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新換的枕套上又濕了一大片,無力地長嘆了一口氣。
司徒徹在辦公室裡坐了很久,從黎明黑暗到太陽高照,費了很大的力氣從抽屜裡找到一張燙金的名片,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按了下去,猶豫又猶豫,螢幕暗暗亮亮了好幾次,
眼眸裡的微光隨著螢幕的又一次黑暗而黯淡下去,李挽卿轉到急診科不久後,趙漫就找到了她,希望她可以離李挽卿遠一點,願意提供經費讓她去美國進行外科手術培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