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無恥待遇不同,好人和壞人就能夠區別了。陛下給臣恩惠,寬恕臣的罪過,教臣不要害怕主管官吏,使臣能夠切磋研究,臣不敢不傾吐自己膚淺的見解。”
說道這裡,田和不動聲色的掃了拜倫一眼。此時的拜倫,雖然心有不甘,可是卻又沒有辦法反駁。畢竟田和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誰,若是自己這個時候,再出聲訓斥,豈不就是說明,自己才是用做官時間的長短,來計算功勞,混蒙官職的人。一下子,拜倫就像是吞了已經黃蓮一邊,苦到心裡,卻無法說出口。
“臣聽說制度文采和黑色、黃色的裝飾,都是用來分別尊卑、區分貴賤;和勸勉人們要有德行的。《春秋》是承受天命著述的,所以它首先制定的,就是改變曆法和衣服的顏色,用這來順應天。那麼,宮室和旌旗的制度;是有效法才那樣的。所以孔子說:‘奢侈了就不夠謙遜,節儉了便簡陋。‘節儉並不是聖人適中的制度。積少就能成多,積小就能成大,因此聖人無不是積累暗淡的微明而達到光明,從微賤的地位一步步地達到顯貴的。所以堯由諸侯而升為天子,舜從在深山中耕種興起,都不是一天而尊顥的,是逐漸達到的。”
說道這裡,和田頓了頓:“改革也是這般,要一點一滴,有條不紊。依臣看,從遷都做起,最為妙。”
“簡直荒謬!”還不等莫離開口,朝堂下的眾臣,就紛紛跪下請求道“還望陛下三思。”
第二百零八章 龜兆
說話由自己說出,就不能再去堵塞;行為由自己做出,也無法再來掩蓋。言和行是治理國家最重大的條件,君子之所以能感動天地的也是言行。所以積小成大,謹慎注意細微的行為就會著名。
現在不管是跪著的也好,站著彙報的也好,通通都盯著莫離不放。似只要他不按照自己的預期目的說,就是天下之大不韙,是整個匈奴的罪人。
“‘國家興自北土,徙居蘭度,雖富有四海,文軌未一,此間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風易俗,信為甚難。崤函帝宅,河洛王裡,因茲大舉,光宅中原。”莫離勾了勾嘴角,看著田和笑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莫離已經決定,要背水一戰遷都的時候,他卻又開口:“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是東西用久了都會產生感情。更何況,是一直生存的家呢。我熟悉這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也深愛著這裡要一下的所有,若是離開,的確是捨不得。”
“陛下,您一定要慎重考慮啊。”見到莫離的態度,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堅決,所有的舊貴族都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莫離之所以會想到遷都,只是聽信了這個混小子的一面之詞。若是加以控制,還是可以先以前的君王一樣,作為一種工具利用。
怎麼?放鬆警惕了嗎?看著舊貴族因為精神放鬆,而塌陷下來的肩膀,朝鳳輕輕地笑了笑。還真的是天真啊,匈奴自道武帝莫珪以來,一直定都蘭度,儘管其間因為饑荒等原因,有人提出過遷都的動議,但都沒有產生很大的影響。及至莫離親政,匈奴立國已近百年,即使自太武帝建立匈奴以來。也已近很久遠了,如果要繼續推進匈奴的統一大業,自然要進一步南進,將政治中心遷徙到靠近大夏文化故國的中心地,從而擴大匈奴的社會基礎,在取得大夏上層擁戴的基礎上,使匈奴獲得文化上的合法與正統的地位,實現莫離吞併大夏的願望。
意欲全面改革,必然將匈奴改革從一般的制度層面推進到文化層面,而文化往往是一個民族精神的最後堡壘。這對大多數匈奴人而言。在感情上是很難自覺接受的。而蘭度作為匈奴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保守勢力佔據絕對優勢地位,在蘭度進行全面改革,這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莫離對此很清醒。曾說:“遷都,乃匈奴改革政策中一大關鍵。”他認為只有遷都離開舊貴族,才能深入推行其一系列改革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