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都在瀕臨必滅的邊緣,人類歷史上那些最冷酷的組織和軍隊如今都已經成為記憶,這足以說明,冷酷並不是生存的最佳手段。僅僅就這個問題稍稍思考,汪銘就覺得這個問題非常值得深入探討,如果不是調研組的工作一直很忙,他真的想讓大家一起幫忙來分析一下,起碼,就他個人感覺,這樣的分析對讓他在專業方面受益匪淺。
在心理學上,對一個人物最基本的描述首先就是他的語言和行為,但是趙真雪在這方面並沒有提供多少資料,從他的行為來看,對方的道德觀念無疑非常單薄,可以舉手投足用死來威脅一個人,也可以當面承認自己殺死一個人而面不改色,這一點雖然少見,但不是非常明顯——在汪銘接觸過的案例中,道德觀淺薄甚至截然相反以至於完全反社會的例子數不勝數,伊凡的表現在他看來,並沒有能夠引起他特別關注的地方,如果考慮到對方的能力——如果真如趙真雪所形容的那樣,這樣的舉止已經是非常剋制的了。如果伊凡真有那樣的能力,那殺死人對他來說就應該完全是一件小事,再考慮到對方的年齡,可能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了無數次,那,第一個矛盾就出來了——伊凡的道德尺度到底在那裡?或者說,他是不是有自己的道德尺度。假設趙真雪說的都是真的——汪銘不得不時時刻刻再次強調這一點,因為這一點其實並不容易做到,伊凡有著那樣的能力,活了上千年,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就已經不算是人了——起碼,他不能算作普通人,他的永生和能力已經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一樣,把他和普通人的世界完全隔開,正如電影中那個男主角所說——如果當地人發現他不會衰老,那他肯定會有麻煩的,所以,每隔十年,他就需要搬一次家,進入一個新的環境,跟過去所有的聯絡告別。
這不是刻意低調,這是為了生存,儘管在身體上他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僅僅是不會老去這一點,就已經把他跟所有人永遠的在時間上分離開來,一旦被察覺出這種差異的存在,很難被別人看成自己的同類。在現代或許還不是那麼明顯,但是在他生活過的漫長曆史中,這很可能是極端危險的一件事情。畢竟,人類真正走進文明理性的時代,跟過去無數的歷史比起來,實在是太短了。伊凡之前生存的世界他們無從得知,但是從他來地球之後的表現來看,作為一名“外星超能力者”,他應該還算得上低調,在趙真雪的描述中,伊凡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耗費在讀書上,可以看的出來,對於地球的知識,他確實有非常大的興趣。
從這一點上來講,伊凡的表現是讓人放心的,好學說明對方有理性,而理性則說明雙方之間存在交流的可能,畢竟,嚴格來說的話,寫在書上的資訊也是一種交流方式。但是從伊凡“搶銀行”“殺人”的事情來說,伊凡又是一個非常不穩定的威脅源頭,這些行為已經足夠說明,他們面對的這位“法師”,腦中很可能沒什麼“道德底線”的概念,或許有,但那一定不是人類所能接受的道德理念。沒有道德並不算可怕,可怕的是,這樣一個人偏偏掌握了無法被控制的力量,這才是最大的麻煩所在。這一點,正如核彈的開關一樣,放在總統手裡,那僅僅是一個開關,但如果放在一個蒙著臉穿著白袍手上拿著ak的傢伙手中,恐怕沒有誰會睡的好覺。順著這個思路,汪銘仔細對比著趙真雪提供的每一個細節,開始為伊凡來地球之前的生活做一個大致的描繪。
這一點不是工作的要求,僅僅是汪銘的個人興趣,但是不可否認,這種興趣很大程度也是他工作能夠出色的原因。首先,他肯定是生活在一個文明中,這一點,從對方的談吐,說話方式,以及對知識的興趣就看的出來,在跟伊凡的聊天中,汪銘不難從對方的字裡行間看出這個男人的修養,理性和高傲。修養說明他的生活遵守某種規則,一個真正的瘋子是不會在對方離開的時候說再見的。當然,修養不代表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