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忽然開始變得模糊不堪,難道,把一個東西從一處放到另一處,就能稱之為魔法嗎?這不應該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汪銘把自己的手伸進拉著拉鍊的衣服口袋,卻沒有感覺到一絲阻礙,就好像從桌子上拿起來的一樣,他看著眼前這支筆,卻感到更迷惑了,從簽字筆中倒出油墨,跟從杯子裡面倒出水,難道不是一樣的事情嗎?為什麼前者就能被稱為魔法,而後者卻是常識?
旁邊的森田卻已經早已經嚇壞了,剛才汪銘伸手拿筆的一瞬間,他竟然看見汪銘的手忽然就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折”不見了,露出裡面白森森的骨頭,和流淌的血液,但僅僅是一瞬間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這不是魔法!”這是回過神之後汪銘在實驗記錄上寫下的第一句話。
“這世界太大,而我們的世界太小。”這是他寫下的第二句,就在他剛剛寫完之後,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想象剛才的情景了,剛剛看到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幻覺一般,遼闊無礙的視野又被眼前的金屬牆壁徹底遮住,他伸出手看自己的手臂,青色的血管潛藏在皮肉之下,而他剛剛明明就看的清楚裡面流淌的血液。
……
炙熱的陽光,龜裂的土地,乾枯的草原,斑馬成群結隊揚起煙塵,獅子嘴裡叼著一頭瘦弱的小斑馬,悠閒的回頭,這再普通的場景在安娜面前一閃而過,再次提醒著她,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黑色的小點在空氣中飛馳前進,不一會就穿過大自然的領地,來到一處集鎮。
集鎮外面,到處散亂的建著一些稻草和泥巴糊成的尖頂茅屋,而在靠近集鎮中央的地方,則能看到一些水泥和磚砌成的普通建築,在建築之間的街道上,來回行走著許多頭頂著大筐的女人,以及骨瘦如柴的小孩,集鎮中心最熱鬧的地方,甚至還能看見單手舉著步槍的少年或者男人,他們臉上的笑容和手上的槍在陽光下似乎都閃耀著光澤,甚至比攤位上那些閃閃發亮的鑽石還要珍貴。
這是一天前安娜在做切割空間任務時,意外發現的一處地方,當時她正準備離開,卻意外的看到一個男人拖著一個小孩,就像扔垃圾一樣扔在離她不遠處的荒草地,而在那個男人走後沒多久,天上就“呼啦啦”降下一群禿鷲……
孩子已經死了,他的屍體佝僂著躺在地上,看起來就像一隻黑皮的小狗,脖子上有非常明顯的手指掐痕造成的淤青,而在小孩的嘴裡,以及指甲屑裡,還能看見面包渣的痕跡……
魔法給了安娜光明,但她卻意外的發現了陰影。
安娜知道自己不是法官,也當不了救世主,她曾勸自己忘了這裡,忘了這個地獄般的所在,回到在半個地球以外,那個有寧靜海灘,璀璨星空,以及熱情草裙舞的世界。
安娜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即使她掌握了魔法也是一樣,暴力只是這篇苦難大地上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甚至是司空見慣的一部分,那些拿著槍的人其實不足為據,真正的源頭,是這片土地上不斷出現的白面板,帶著墨鏡的客人,以及地底下埋藏的璀璨,就在這個集鎮不遠處的一個山谷裡,集鎮上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在那裡勞動,他們用盡自己的生命,也只不過是換的萬里之遙某些人的眼前一亮。
當資本碰到暴力,血腥就開始在這篇原始的土地上開始氾濫,安娜知道,其實算起來,自己也是這兇手的一份子,在自己18歲生日的時候,父親就送給自己一條鑽石項鍊,價格她沒問,但上面的鑽石都快接近指甲蓋大小了,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塊小小的石頭,究竟攜帶著多麼沉重的代價。
昨天回去之後,她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要做點什麼,以她家的財富,她完全可以買上一整條船的糧食和裝置,然後在一個月之內運到……但,當父親聽到她這樣的打算時,還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