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大廳最前面的中央是一個發言臺,後面有一塊大的幕布,正對著幕布上方有一個投影儀。
雖然是白天,但是這裡看起來很昏暗,窗簾都拉著,偷過來的光有些微微發黃,這光非但照不亮大廳,反而讓這地方看起來有些頹廢蕭條的味道。
趙真雪就坐在發言人的位置,看著空蕩蕩的大廳發呆,這讓她想起在大學時候,有一次上馬列課,結果就只有幾個女生來了,其他人都選擇了逃課,那一次下課後老師看教室的眼神,只能是搖頭苦笑。
趙真雪也在苦笑,不過她不是笑下面沒有人聽,而是笑自己站在這個位置,是何等的荒唐。對於她即將說的內容,到底會引起怎樣的爭議,她不得而知,嘲笑,不屑,這些都是想象中必然有的,還有其他的呢?
昨天晚上她剛剛看了日本的新聞,她不確定那裡的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因為他沒有跟自己說過,現在自己也沒有立場去問了,網路上是一片歡騰,紛紛稱這個國慶過的太tm爽快了,但趙真雪卻一夜沒有睡好。
說醒著吧,她一直都在做噩夢,夢中她總是被一根折成兩段的掃帚畫面所驚醒,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像那根掃帚一樣變成了兩段,察覺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但是驚醒後才發現,僅僅是腿麻了而已……
醒來之後,她又不自覺的開始聯想,她好像能看見就在伊凡的小區,就在寧州大學,數不清的人,跟新聞上形容的那麼多的人,大家都像趙亮一樣跪拜在地上,嘴裡喃喃有詞,她甚至能想象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就像伊凡……
現在她好像還繼續維持著這種狀態,似夢似醒,非夢非醒,這種恐懼讓她疲憊的同時,也給予了她繼續支撐的動力。
報告大廳的門被開啟了,是父親。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是說9點的嗎?”趙德林低頭看了看手錶,才8點不到,他很快又注意到女兒的臉色,剛想安慰她的時候,又想起了這次事件的嚴重性,本來準備的一點安慰也變成了公事公辦,“這裡要不要加強一下保衛,聽你說……”
“不用。”趙真雪搖搖頭,“這沒用。”
……
周圍都是一群日本人,看的出來昨天晚上他們都被嚇得不行,許多人知道後半夜都強撐著不敢入睡,從住進來之後,大家都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田軍雖然一個字也聽不懂,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從他們驚疑不定的眼神中收穫快感。
他住在這棟建築的8樓,已經昨天晚上有些人忙了一夜,挨個核查身份,不過直到現在,他們也才查到6樓,田軍都為他們的效率著急,中間他去二樓三樓轉了一圈,沒有絲毫阻礙,甚至他有意在走的時候踩到有些人的腳,都沒有抱怨的聲音,對方只是把腳蜷縮收起來一點而已。
這個人還不知道,他的態度為整個東京贏得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樓層直接有士兵把守,不過如果要出入,只要不出大樓,他們也不會阻攔,只是在檢查和未檢查的區域之間來往,會專門派人跟著。
平靜下來之後,大家的情緒稍微安定了下來,不過神經並沒有鬆懈,許多人手上甚至還拿著水果刀一類的東西,不願意放下,有采訪的記者問起他們時,他們說:“這是我們最後保護自己的手段。”
邊上拿槍計程車兵們都很尷尬,原來準備的收繳武器的提議也就沒有說出來。
當然,也不乏一些樂觀的人在這難得的人群中做一些娛樂行為,有些人被鼓動起來一起唱歌,他們從寫字樓裡找來音響,播放著音樂,捧著話筒歌唱……當然,更多的人都選擇當觀眾,在聆聽這背景音樂的同時,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通訊本來因為人數過多而擁塞中斷了,直到政府緊急聯絡通訊公司在現場架起了臨時訊號塔,情況有了很大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