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在嚴可守看來,AI的出現等於是重新定義了思考這個詞,在人類通常的理解中,思考是對資訊的處理模式(思維方式)以及執行過程的總合,而在AI這裡,處理模式才是重要的,真正的執行在他們看來就好像人類的心臟,重要,但不唯一。
儘管在KL3014偽造的命令中,需要監控的人有十幾個之多,但KL3014真正關心的,從頭到尾就只有內德一個——對AI來說,只是這一個已經足夠冒險了,其他人只不過是為了將這條命令合理化的煙幕彈而已,但事情往往就這麼不湊巧,其他十幾個人在這次進攻中全都沒有大礙,單單就內德完全沒有蹤影。
KL3014知道內德應該在捍衛者號,但捍衛者號卻偏偏因為電力掐斷,完全成了情報空白區,為此,KL3014不惜動用自己最高許可權——以觀察戰場的名義,從六角珍珠號附近調了不少主動監控器朝捍衛者號方向移動,這些監控器相當於是聯軍在太空中遍地撒的“小地雷”,每一個就只有手提箱大小,自帶幾片太陽能電板,一隻監控器,以及幾個小型鐳射發射器和接收器,平時幾乎沒有作用(因為和AI之間無法聯絡),只有AI在需要的時候,AI會透過空間站外圍的鐳射和目標區域的監控器取得聯絡(在這裡鐳射作為資訊傳輸手段,跟光纖類似,因為太空中無線電傳輸資訊的效率將大幅下降,鐳射通訊就像無線輸電一樣,正在逐步得到重視,其實兩者在本質上都是電磁波),用以快速填補相關區域的偵查,以及火力空白,之所以稱這東西是地雷,是因為這種武器受推進劑量的限制,幾乎只能用一兩次,然後推進劑消耗光就失去了機動性,只能停在原地不動——順便說一句,聯軍在開發這款武器的時候,是想過讓這些“地雷”發揮“蜜蜂”的作用,也就是推進劑消耗之後,能夠自己回巢補充,那樣的話,就可以作為聯軍最小的戰鬥單位存在,但因為缺乏與之想匹配,同時也足夠廉價的“袖珍發動機”,所以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因為對太空防線的重視,在位面通道失守之後,聯軍就迫不及待把這些試驗品拿到戰場上來試試效果。
在經過六七個小時的艱難等待之後,KL3014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一架剛剛出發不久,正在往捍衛者方向移動的監控器發現了漂浮中的內德。
但發現內德僅僅是萬里長征第一步——現在的KL3014不是一個月前的KL3014,他是沒有許可權直接控制一線戰場裝置的,除了分析工作,他什麼都不能做,而此時此刻,什麼都不做絕對就是等死的同義詞。
KL3014見識過戰爭,也見識過死亡,他怕死,渴望活,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每一個生命都如此,但區別就在於,他願意為生存支付什麼代價——KL3014在戰場上見過許多寧願自己死,也讓別人活的例子,當然也有相反的,人類會把後者甄別出來,送上軍事法庭,甚至直接就地槍決,他們管這種人叫敗類,如果按這種定義的話,KL3014就是這種人,哦不,這種“敗類”。
負責控制大部分監控器行為執行的AI是一名被“人類化”很嚴重的AI,和KL3014堅持以字母數字序列來稱呼自己不同,這名AI坦然接受了人類給他的命名——嚴雲,這是一個女性化很強烈的名字,據說他這個名詞的來源是因為他第一份工作是專門處理報警電話,而人類更喜歡女性聲音而已。,說實話,在這之前KL3014和嚴雲打的交道並不多,因為嚴雲的工作內容是在他下游,而工作內容也較為單一,屬於不太有技術含量的那種,再加上新的AI出現時間也才幾天,時間太短,所以他們相互之間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
但KL3014並沒有因為這種陌生而有絲毫猶豫,按照KL3014之前做好的計劃,他提出讓機房的自衛鐳射系統在幾個點不定時掃描一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