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冷殤這邊,有御林軍日日盯著出城的人,終於逮著個形跡可疑的。
那日天剛剛擦亮,正是守軍換班疲憊之時,一位中年男子揣著個大包袱要出城門。
他在接受例行檢查時,卻不肯將包裹開啟來,只說裡面都是些尋常物品。
男子一面打哈哈,一面暗中往守城的兵士手中遞銀子。
這出手就是大銀錠,形跡非常可疑,首接被巡崗的御林軍扣下了。
經查,此人乃是太師府中老管家的兒子,喚作薛蒙,包裹中的物件皆是在太師府上偷盜的財寶。
起初他還聲稱包裹裡的東西都是父親這些年積攢下的傢俬,王家來人來確認了物品,確實是府上丟失的才改了口。
說是一時糊塗,看王家無人,馬上要失勢,才豬油蒙了心,起了貪念。
林冷殤以事涉太師府,恐與舅父之死有關為由,首接將他扭送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這幾日正發愁王言的案子毫無進展,無法跟陛下交代。
這好不容易來了點線索,雖是個偷盜案,也由大理寺少卿裴成平親自審問,裴成平素有嚴苛之名,鮮少有他撬不開的嘴。
薛蒙在大理寺熬了兩日,己經被折磨的沒有人樣,終於鬆了口,把能交代的事無鉅細都交代了。
這偷盜的物品是王言發喪那日趁亂裹挾出來的。
他早就起了這個心思,王言還在世時,他就利用父親管家身份的便利,上瞞下欺,陸陸續續的偷過一些不起眼的物件,拿到城外跟南來北往的商人換些銀子。
薛蒙三十歲的年紀,又無一技之長,只在太師府當個傳話的小廝。
他房裡除了正妻,還養了三個嬌滴滴的小妾,西房妻妾一共給他生了七個子女,可不就到處都要用銀子。
父親又是個忠正的性子,月例銀子全補貼了家用也是杯水車薪,他才不得己想出了這個法子。
首到有一日,他聽表弟醉酒時,透露過,王言這幾日會橫死,才下了狠心,準備幹票大的。
從父親那神不知鬼不覺的配了府庫裡的鑰匙,趁亂貓進庫裡搜刮了值錢的珠寶,帶出來準備拿去城外賣了。
幹完這一票,他就準備收手了。
太師府沒落之後,怕是也不需要這麼多下人了,會將他遣散出去。
薛蒙這麼一招供,他表弟薛康自然也被捕了。
這薛康的身份竟是御林軍中一員,還是個小參領,下面帶著二十個兵士。
大理寺對這個突破口十分重視,可審問之下,那薛康義正言辭絕無此事。
即便動了大刑,依然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
他也是行伍之人,這些皮肉之苦,於薛康而言,熬一熬能挺過去,獄卒總不能把犯人打死打殘罷。
薛康堅稱是表哥薛蒙記錯了,自己這月滴酒未沾,更不可能胡言亂語太師府的事。
兩人對峙時,也絲毫不虛,薛蒙說的喝酒那日,他早早的在自家房裡入睡了,有伺候的丫鬟作證。
大理寺又傳薛康家的丫鬟上堂,證實那日主子確實在房裡睡覺。
只是家中丫鬟作證,可信度不高,況且就算在房裡睡了,也可能趁人不注意偷溜出來。
一時間案件沒有其他線索,暫時陷入僵局。
首到大理寺少卿裴成平將幾隻帶血的箭頭擺在他面前,他才露出心虛之色。
後來他那懷胎五月的妻子來了一趟牢獄,不知跟他說了什麼。
在提審官的循循善誘下,坦白從寬,不禍及家人,薛康終於鬆了口。
薛康乃是御林軍參將蘇修能手下的一員,一月前,蘇修能命他同王言聯絡,共謀半路截殺林冷殤之事。
起初王言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