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母回到自家鋪子,下了馬車後,眼前所見,讓她吃了一驚。
原先好好的果脯鋪子,如今只有一小半邊放著些果脯,其他大部分都被吳嬸的油紙傘佔了位置。
薛姨母當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出門時,只是讓吳嬸來幫忙照看下鋪子,這照看之下,竟把大半鋪面都佔了去。
難道自家老頭子犯糊塗了,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被吳嬸下了迷魂藥?
吳嬸見薛姨母從馬車下來,倒是笑盈盈的打招呼,“喲,咱們高門大戶裡頭的貴婦娘子終於回來了”
吳嬸一邊說,一邊熱絡的走上前來,跟往常一樣,準備扶薛姨母一把。
“外頭熱得很,先進去喝盞茶”
薛姨母聽著她的打趣,卻笑不起來。
她先吩咐小廝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往裡頭搬。
才跟著吳嬸往裡走,只見鋪子裡面也多是油紙傘,只擺放著幾個空的果脯罐子。
“孩子他爹呢?”
“你家乾老頭啊,八成是在拐角那棵老槐樹下跟人下棋呢”
說罷,吳嬸朝幫傭的一個小夥計道,“去,將你乾叔喊回來”
那小夥計應了聲,便沿著街道往拐角處去。
沒多久,蘇乾就跟在小夥計身後,回來了。
他拎著個茶壺,搖著把蒲扇,倒是頗為悠閒。
進屋見到薛姨母時,他露出憨厚的笑容來,“孩子他娘回來了”
薛姨母沒跟他閒扯多話,拉著他就往後院去。
待到了後院,只剩下兩個人,薛姨母徑首開口問道,“好好的果脯鋪子,怎麼改賣吳嬸的油紙傘了”
蘇乾卻是不緊不慢的拉住薛姨母的手,“夫人莫急,且聽我慢慢說”
薛姨母便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一副不跟我說清楚,便不會罷休的架勢。
“如今女兒己經是侯府側夫人了,咱們再做著果脯生意,若是叫人知道了,女兒面上不好看”
薛姨母聽得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沒有鋪子,咱們如何過活?”
“不用擔心,二少爺都安排好了”
說罷,他走到裡屋取了個木盒子出來。
他將盒子遞給薛姨母,“你瞧瞧這裡頭是什麼”
薛姨母狐疑的將木盒子開啟,只見裡頭躺著七八張地契,有鋪面有莊子,還有幾張銀票。
“這些,都是咱們的?”
蘇乾點點頭,“二少爺打仗回來後沒多久,就著人送來了,送東西來的人還吩咐了,這鋪子最好是別開了,畢竟女兒如今身份不同往日”
“那吳嬸是租了咱們這間鋪子?”
蘇乾預設的點點頭,“因咱們的果脯還有點尾貨,佔了些地方,租金就便宜了些”
說罷,他輕飄飄的道,“往後,咱們有鋪面收租,又有莊子經營著,還怕沒銀子過活麼”
薛姨母嗔怪道,“你不早說”
“我這不是一進來,就說了麼”
“對了,清婉跟孩子怎麼樣了?”
“放心,一切都很好,二少爺待清婉,那是實打實的寵”
說罷,薛姨母又附在蘇乾耳邊,輕輕將徐韻己經去南方做生意的事說了。
蘇乾聽罷,露出欣喜之色來,“難道女兒還能……”
薛姨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先別往外頭傳”
畢竟徐韻遠走的事,徐家恐怕還不知道呢。
自家女兒現在雖然名頭上是側夫人,但己經過上了正室才有的待遇。
蘇乾點點頭,“知道的,不會往外傳”
薛姨母說了這些,覺得有些口渴,便倒了盞桌上的茶喝。
“喲,這茶也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