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嬤嬤很快就過來了,跪身請安後,老太太就問道,“二太太同七姑娘近日處的可好?”
“回老祖宗,娘倆感情越發深了,七姑娘也喜歡得緊。”管嬤嬤遲疑片刻,“就是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常姨娘當即說道,“老太太就是想知道這些。”
管嬤嬤這才開口,“不知是不是二太太出身寒門的緣故,大小的事總讓七姑娘自個做,倒沒我們下人什麼事了。外出遊玩,車窗素來是我們開關的,可二太太卻偏讓姑娘做。回到屋裡,連脫鞋就寢,都要姑娘自己來。”
常姨娘微微掩嘴,“那還要你們做什麼,撤了得了。”
老太太真是越想越氣,這犯了她兒子的八字不說,連她的寶貝孫女都要跟著受累,這算什麼感情好,沒規矩倒是真,下人的事讓主子做,傳出去非得讓人笑掉大牙。要不是兒子堅持,她哪裡拉的下面子讓個商戶家的女兒進柳家大門。
耳邊賀嬤嬤還在唸叨,念得她心裡不舒坦,“將二太太叫來。”
下人忙去請,因在外頭,前話聽得不清,等到了聚香院,便傳成了柳定義來了家書,老太太讓她過去。
李墨荷惴惴不安往那邊走去,柳雁因要穿鞋穿衣,慢了些。
進了老太太屋裡,見屋裡氣氛不對,李墨荷先跪安,老太太說道,“聽說你將下人的事給雁雁做?”
李墨荷吃了一驚,正要說是謠傳,一想莫不是指的是關窗脫鞋的小事。可就這一瞬思量,老太太已認定了管嬤嬤說的不假,喝聲,“你糊塗了,這種粗活怎可讓雁雁做,雁雁從小到大都被老身捧在手心裡,哪裡做過那些事。自你進門,家宅不安,想必是不祥,去佛堂誦經,去去晦氣吧。”
李墨荷愣了愣,完全不知為何遭了橫禍,不是說來了家書麼?怎麼罰她了。可老太太開口,已有僕婦來押,她也只好往佛堂去。出了門,就見柳雁往這跑,忙讓她跑慢些。
柳雁見她身旁跟著兩個僕婦,問道,“娘要去哪?爹爹信上說了什麼?”
李墨荷說道,“你去同老祖宗問問,娘去佛堂誦經。”
柳雁好奇道,“好好的誦經做什麼。”
李墨荷斂著心頭苦意,面上淡笑,“祈福。”
柳雁點點頭,想著用飯時就能看見她了,也沒多問。進了屋,老太太沒和她說她父親受傷的事,孩子還小,聽見這種事怕要哭的。便說是報安康的,柳雁不知去邊塞要多久,只知道很久很久。半個月也是很久很久,就沒多疑。
到了夜裡,用晚飯不見李墨荷,柳雁四下去找,老太太笑道,“雁雁在找什麼?”
“祖母,我娘呢?”
老太太一臉平淡,“還在佛堂誦經,飯會送過去的。”
柳雁隱隱覺得不對,“好好的為什麼去佛堂,什麼時候出來,我同母親說好了,今晚要和她一塊睡的。”
老太太見隱瞞不住,終於說道,“你娘犯了事,祖母讓她去佛堂跪幾天反省。”
柳雁驚異,“娘她做錯什麼了?”
常姨娘在後頭說道,“差點將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教成了粗使丫頭,好在老祖宗發現得早。”
柳雁何其聰明,一聽就明白過來,惱了,“不過是小事罷了,哪有那樣嚴重。”
老太太見她惱怒,皺眉,“你這孩子,難不成是祖母做錯了,你倒偏袒她了。”
祖母一兇,柳雁也怕了。悶聲吃飯,只是心有狐疑,這事並不算大,犯不著去跪個幾天吧。
用過飯回到自己房裡,柳雁就問那一進祖母屋裡就瞧見的管嬤嬤,“嬤嬤,娘她做錯什麼事了,祖母怎麼罰得這麼重。”
管嬤嬤說道,“方才常姨娘說的那事。”
柳雁笑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