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媚說:“後來他就走了,一面笑著,一面擰身一閃,那身法真快,我只覺得紅影一閃,他已經竄到十餘丈以外了。”
鐵笛仙翁聽後,臉上漸漸泛起笑容,自言自語說:“唔!這麼說來只是無心之遇,不會是仇家,這紅衣人身負絕世武學,要是幫了敵人,卻是糟透了。”
當下老少四人,就在小廟中暫歇了一宵,略一打盹,天已大明。
鐵笛仙翁衛民誼把三個淘氣的師兄妹喚到跟前,正色說道:“今天這一天,是咱們生死榮辱最後關頭,你們師父又沒有趕來,對方已知人物中,就有兩名出色高手,以我們老少四個,已是難以勝得,何況尚有高人隱身暗處,敵友未明,勝負之數,實難逆料,但事至如此,寧可人亡,也要名在,現在你們就動身,必須搶走在顧家車輛頭裡,臨敵之際,切記不要魯莽出手,注意聽我的示意行事,尤其是媚兒,要緊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鄭雄風和魯慶唯唯受命。柳媚卻一撇嘴,道:“師叔,你老人家偏心,我不幹!”
鐵笛仙翁臉色一沉,說道:“媚兒,這不是玩笑事,不許你使性子。”
柳媚沒敢再出聲,但依舊嘟著嘴,一扭身子,粉頭低垂,那樣兒像委屈之至。
鐵笛仙翁也不理她,立起身來,整頓束扎停當,向鄭雄風和魯慶道:“你們從這裡動身,先去清風店路上隱候,千萬不可暴露身形,媚兒和我一起往保定城裡轉一轉,看看顧家可曾動身。”
不提鄭、魯二人奉命往途中埋伏,單表鐵笛仙翁衛民誼領著柳媚,取路直返保定城,柳媚心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他總是師叔,所以不能不聽他的,憋著滿肚子委屈,隨在鐵笛仙翁身後,疾奔入城。
二人先在顧玄同寄往的客店前略為一轉,見顧家尚未起程,車輛停放在店門口,幾個車伕,圍在一處吸菸閒談。鐵笛仙翁低聲對柳媚道:“看樣子他們一時還不致啟行,咱們且先找個地方用了早點,再來守候。”
柳媚道:“我不餓,師叔你自己去用吧。”
鐵笛仙翁略為沉吟,笑道:“好吧,我知道你不願意跟我一起,但這一次可由你使性不得,你在這裡守候著,不許離開半步,我去去就來,再換你去用飯。”
柳媚點頭道:“知道啦,你老人家快去吧,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連這一點還不省得麼?”
鐵笛仙翁笑笑搖搖頭,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覓店用飯去了。
柳媚獨個兒守在附近,她也知道這件事情嚴重,不敢擅離,探頭看了看客棧門前,還是老樣兒,百無聊賴,她輕輕用腳跟著路旁的碎石子,低著頭胡思亂想。
這時天色尚早,街上一片冷清清的,一般商鋪都還沒開門,柳媚隱在客店對街轉角處,不時偷眼望望店門口那幾輛停放的車子。
突然,從街頭上轉過來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小孩子,這孩子年幼身小,卻在背上揹著一個和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大包袱,快步行來,雖然顯得有些疲憊之態,但仍掩不住唇紅齒白,一副逗人憐愛的天真活潑模樣兒。
他急急行到柳媚近身之處,突的停住腳步,抬頭望了望柳姑娘,小手抱拳,露齒笑道:
“敢問姐姐,可知道這保定城裡有一個姓秦的,開著一間海貨店麼?”
柳媚正悶得慌,見這小孩子居然識禮知趣,小嘴又甜,便也笑著答道:“這兒姓秦的多啦,你問的是那一家,是個甚麼模樣,住在哪一條街上的?”
她原也不知道什麼海貨店,姓秦的人,只不過覺得這孩子好玩,自己又沒事幹,逗著他玩兒的。哪知那孩子聽她問得這樣詳細,只當她對這保定城真的很熟識,當下站定身子,放下背上的包袱,說道:“我也不知道街叫什麼名字了,但我聽我師父說,我父親姓秦,母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