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孔,火摺子擎著一照,我的天,鄭雄風牙關緊閉,雙目低合,面若金紙,口角泊泊出血,連胸前衣襟和臥身處的地上,滿是一灘鮮血……。
魯慶心慌意亂,也忘了探探鼻息,一手擎著火摺子,另一隻手從鄭雄風肋下抄過,急急忙忙將他拖出了山洞外邊來。
百毒叟宋笠悠閒地靠在洞口,見魯慶拖了鄭雄風出來,笑笑說:“不錯吧,人也見到了,該履行諾言告訴我那話見了嗎?”
魯慶怒目圓睜,戟指罵道:“好一個心毒手辣的老怪物.我師兄與你何冤何仇,你將他打死之後,還藏在這個隱秘的山洞裡……”
宋笠笑道:“喂喂喂!誰把他打死了?你這小子事情沒弄清楚,開口就含血噴人,想借此失言背信是不是?”
這一句話提醒魯慶,忙蹲下身子一探鄭雄風的鼻息,果然尚有一絲微弱氣息,並未死去。
魯慶道:“就算人還沒死,但你把他傷成這樣,除了等死,還有什麼辦法可治?”
百毒叟笑笑,說:“那不關我的事,我只和你約定,帶你來,人沒有死,就算我的話全做到了,剩下的就該你履行諾言了。”
魯慶道:“那不行,你還得把我師兄的傷治好了才行!”
百毒叟霍地搶步上前,指著魯慶的鼻尖叫道:“我就料定你這小子必有這一句,等我治好了你師兄,不知道你還有多少花樣條件要提出來,我老人家豈不成了你的奴僕了麼?你是識趣的,趁早把九龍玉杯的下落照實說出來,否則,我就將你兩人全部廢了,今天我能找著你問詢,明天一樣可以再抓一個來查詢下落,天下之大,不過掌中,我就不信查不出那小小一個九龍玉杯,還非得受體這小蘿蔔頭的要挾不成!”
魯慶一想,這話也對,倒不可真的激惱了這魔頭,於是放和平了聲音,說道:“話不是這樣說,你把我師兄打傷得這樣重,咱們兩人已是仇人,我怎能還幫你,告訴你玉杯的去處,必得你替我師兄療了傷,表示咱們還是朋友,朋友才能夠幫助朋友。如果我師兄的傷真的能治好了,我情願帶你去找那個搶去玉杯的人,以來報答,如果你一定不肯,我也沒有辦法,但不是我虛聲恫嚇你,你把我殺了,再無第二個人知道那玉杯的下落了,那懷著玉杯的人,本領不在你之下,頭上又沒有刻著字,你能到哪裡去找得到他?”
別看百毒叟那大一把年紀,還真被魯慶這一席軟硬兼施,連騙帶哄的話說得啞口無言,暗暗點頭,便道:“也好,但你只有這一個條件,事後不能又提出其他要挾來!”
魯慶忙道:“那是自然,只此一句,決不會再提第二個要求了。”
百毒叟口裡嘀咕,說:“算我倒黴,陰溝裡翻了船,倒受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擺佈了!”
他說歸說,還是從懷裡掏出小藥瓶來,倒出三位紅色藥丸,喂進鄭雄風口裡,道:“他是被我百毒掌力所傷,內傷雖重,這三粒丸藥足可解救,最多再有半日靜養,即可醒轉,你現在總可以把九龍玉杯的下落說出來了吧?”
魯慶略作沉思,又問:“你不會騙我吧?要是你走了之後,他仍然醒不過來,我可到那裡去找你?”
百毒叟突的面一寒,道:“這是什麼話,我堂堂百毒叟宋笠,在江湖上大小還有點虛名,難道會誑你一個後輩孩子麼?”
魯慶這才吃驚道:“啊呀!你就是百毒叟?大雪山的百毒叟宋笠?”
他現在才知道後梅了,宋笠的武功,別說是他,就是他師父空空大師,也難以抗衡,虧他這初生之犢不怕虎,居然和宋笠過招出手,一點也沒有含糊!
從現在起,他才是真正服了,俗話道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魯慶的師父空空大師平時在言談之中,提到當今最纏不得的人物,除了呂梁山的乾屍魔君、秦嶺仙霞宮的摩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