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三頭六臂不成麼?能勝他,也不急在一時,總得叫他敗得心服,空空大師所言甚對,咱們走吧!”說著,又回頭向空空大師道:“大師俠義肝膽,衝著你老人家一句話,咱們現在暫行別過,今夜子時,願仍在此地候駕,希望屆時六指禪師不要再使咱們失望空等才好!”
空空大師應道:“那是自然,到時自有令你們各償所願的方法。”
秦玉單拿一豎,算是行了禮,說道:“咱們就此暫別!”拉著林惠珠,轉身向榆次縣城疾馬而去。
林惠珠心中忿忿不平,無奈穴道被秦玉所制,只得隨他奔回城中,直到進了縣城,找到一家飯店進去,秦玉才鬆了她的穴道,揀了副座頭,雙雙坐下。
林惠珠滿肚子不高興,氣鼓鼓“呼”的一聲,把掩面的黑紗扯了下來。
秦玉笑問道:“這是為什麼?好端端又跟誰生氣?”
林惠珠嘟著嘴道:“到這裡不是吃東西嗎?吃東西怎能帶著它?反正你心裡只有個柳媚,我天生已經醜了,戴著塊布也沒意思,從現在起,再不要這勞什子。”
說著,兩手分握紗巾,便要用力撕碎。秦玉眼快,劈手奪了過去,笑道:“你這人簡直多心病到了家了,無緣無故,怎麼又扯到媚兒身上?以前你怪我提她,現在我沒有提,你倒掛在口上。”
林惠珠道:“口裡不提,跟心裡想著有什麼兩樣?我知道你為了那和尚是媚兒的師父,便處處遷就著他,讓著他,我說呀,遲早有一天,你得把命都給了他才甘心,那時侯,你走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哩!”
秦玉笑道:“別說這種酸溜溜的話行不行?我要死,寧可死在你手裡,哪怕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好。”
林惠珠突又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忙把臉別了過去,冷冷說:“謝謝哪,我福氣不夠,擔待不起,再說,我也沒有媚兒那樣,長得一副好臉蛋。”
秦玉格格笑道:“你呀也真是!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關係呢?無論他怎麼變,也躲不過今天夜晚,咱們放著心讓他養足了精神,也不見得就贏不了他。”
林惠珠道:“也不見得就一定贏得了人家,那時候,才叫冤哉枉也!”
秦玉笑道:“放心吧,我師父輕身功夫本已獨步武林,何況血影功飛行絕技,豈是那老賊禿可以望其項背的。”
說到這裡,小二日將酒菜搬上來,秦玉住口不再說下去,殷勤的向林惠珠讓菜勸酒,體貼萬分。
林惠珠感慨萬端,幽幽說道:“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也許我還能心安理得些,你越這樣,我越覺得有些莫明其妙的不祥感覺。”
秦玉詫道:“那是為什麼呢?”
林惠珠一仰脖子,飲幹了一杯酒,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總認為你這樣做,似乎是為了心裡有什麼歉意,而在這裡向我補償似的。”
秦玉茫然道:“這話我真不懂,我有什麼事要向你抱歉,要向作補償呢?”
林惠珠苦笑說:“譬如,你心裡總想著媚兒,見了我就覺得抱歉兮兮的,就會對我特別好一些。”
秦玉正拿著酒壺想替她斟酒,聽了這話,忙把酒壺又拿回來,笑道:“得,那我以後天天罵你、打你,你大約總不會以為我在抱歉了吧?”
林惠珠眼中射出一種異樣的光芒,喃喃自語道:“的確,如果這一輩子,能天天被你罵,被你打.也叫我心滿意足了,起碼錶示我一輩子都在你身邊。”
秦玉實也不懂什麼叫做“愛”,如果他是現代人,相信他一定會抱著林惠珠,又吻又親,而且柔聲的說上一大套什麼“我愛你”、“我永遠愛你”、“海枯石爛也改變不了我愛你的一顆心”……等等感動得神仙流淚,觀音思凡的活,但可惜他們那時候沒有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