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珠滿肚子委屈,聽了這話大不高興,冷冷說:“她和你郎才女貌,知心已久,自然不由你不為她出死衛護,但我卻自知藏拙,不敢妄圖高攀她那種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天仙美人,這份榮幸,我擔當不起。”
說著,怒匆匆一轉身,似欲負氣離去。
秦玉大急,忙叫:“小珠,小珠,你別走,聽我還有話說。”
林惠珠立定身子,但頭也不回,冷冰冰地說道:“還有什麼話,請說吧!”
秦玉心裡好生難過,情緒一陣激動,又牽引著內腑傷勢,喘息了半晌,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林惠珠等了一會,見他並沒有話說,只當他還在氣忿自己不肯為媚兒出力奪經,一橫心,昂首向前便走……。
但她剛舉步行了兩步,陡然間,前面“嘩啦啦”一聲響,一股強烈的光柱激射而入,同時,騰吼的飛瀑聲也隨著強光鑽進來,“雙頭蠍子”鮑充的聲音在叫:“大哥,是這裡了,你瞧這不是暗門是什麼?”
林惠珠倏吃一驚,翻腕撤劍,疾退了兩步,擋著重傷臥地的秦玉,滿臉神情又急又怕,蓋因這巨佛空腹唯一出入口就是這“趾蓋暗門”,要是被歐陽旬等堵住,自己雙拳難敵,秦玉又負傷無法動彈,那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她凝神橫劍待敵,心裡風車似急思脫身之計,顯得呼吸匆迫,神情激動。
秦玉這時略為定了定神,見林惠珠那等緊張模樣,便輕聲安慰她道:“不要怕,他們全是跟我來的,四人合稱洛陽四義,都是血性男兒,你別錯以為是敵人了。”
林惠珠道:“虧你還拿他們當朋友,不知……”
話剛說到這裡,那邊暗門上一閃,一個手提狠牙棒的漢子已經飛身飄落進來。秦玉見他正是“活閻羅”歐陽旬。
接著,人影又是一晃,“鐵筆判官”楊林也飄身而進,兩隻鐵筆分握左右,側身站在歐陽旬旁邊。
歐陽旬落地之後,兩眼向四周掃視一圈,早看見秦玉和林惠珠停身之處,待楊林也到,才微微向他示意,兩人各長身形,齊向秦玉身邊竄過來。
林惠珠手中劍“呼”地一招“瞞天過海”,舞起森森光幕護住自己和秦玉,同時嬌喝道:
“站住,再向前進,別怪姑娘利劍無眼了!”
歐陽旬二人急打千斤錘腳落實地,距離她六尺左右站住,偷眼看看秦玉,只見他倚坐在一處壁角,雖似受了傷,卻人很清醒,並沒有昏迷,他二人均憚忌秦玉一身難測武功,哪敢明目張膽,忙名將兵刃隱收肘後,恭敬地一抱拳,道:“秦兄怎的會到這裡?叫我們兄弟好一陣找!”
秦玉微微一笑,說道:“多謝諸位關懷,我從佛像上摔下來,身上略帶一點傷,被這位友人救來此處,忘了知會諸位一聲了,你們在外面可曾看見什麼人沒有?”
歐陽旬聽秦玉說話時有條不紊,神志很是清醒,又聽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對他下手暗害,當下心中拿捏不定,倒不敢冒險動手,依然抱拳答道:“秦兄但請放心養傷,外面自有咱們兄弟守護,決不致有人闖進來。”說著,用目向四下裡看了看,又道:“但不知秦兄進得這等隱藏所在,可曾找到那達摩奇經了沒有?”
林惠珠人極靈巧,見歐陽旬等前倨後恭,又探詢達摩真經下落,只怕秦玉據實以告,他們便會遽下毒手,不等秦玉開口,忙搶著說道:“得到了又怎麼樣?沒得到又怎麼樣?”
歐陽旬嘿嘿一笑,向前跨了一步,說:“咱們原是秦兄朋友,關切奇經,才有此一問,這位姑娘因何如此盛氣凌人?”
林惠珠柳眉倒堅,長劍橫胸,左手探囊又掏了一把金錢鏢,叱道:“你們這種心懷奸詐的小人,還有臉稱朋友兩個字?姑娘叫你別再近一步,否則,莫怪要開罪你們這種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