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書,一手提劍,陰惻惻笑著環視殿上一週,說道:“奇書本應歸屬灑家,如今物歸其主,諸位還有什麼不服的麼?”
秦玉見林惠珠無恙,空空大師正在替她拍解穴道,心中大寬,偷眼見顧氏雙腕被斷,人已痛得昏死了過去,突然記起她身上的“攝魂令旗”來,陡地欺近一步,悄悄探臂,從顧氏身上將令旗掏出來,揣進懷裡,然後才笑嘻嘻向金臂頭陀道:“你是說這兩本書從此就是你的東西了嗎?我姓秦的第一個便不服氣。”
金臂頭陀道:“你和我有約在先,只要我不傷你的人,你自願以書換人,現在我人既未傷,自己動手搶得奇書,別人不服還則罷了,你有什麼不服的?”
秦玉笑道:“那是另一個回事,你既未傷人,書也得到,約已實現,即成過去,我不服你,是因為你為了搶奪奇書,出手傷人,同時,這書原本不該是你的,你卻仗著自己武功,偏要硬奪。”
金臂頭防心思慎密,口裡在和秦玉對答,心知勢難善罷甘休,暗中看準了脫身途徑,聞言冷笑一聲,左手一收,將“達摩真經”收在懷裡,右手劍“分水行舟”盪開身側的秦仲,兩腳一頓,人已躍登大殿橫樑上,緊跟著,左掌向上反兜,一股勁風上衝,將殿瓦擊碎桌面大一個圓洞。
秦玉和六指禪師見他竟然想從房頂上破屋逃走,齊吃一驚,雙雙暴喝.也緊接著搶登大梁。
但金臂頭陀早有預謀,二人剛才躍起,他口中陰惻惻一陣冷笑,手中劍舞起閃閃劍花,遮住橫樑,迫得二人無處落腳,只得沉身又退回地面,好頭陀,就抓住這一瞬良機,“刷”
的收斂劍影,身劍合一,向屋頂破洞躍出……。
他滿以為這一去,從此可以隱居深山,練就玄功,再出世時,天下誰人能敵?
哪知事情卻沒有那麼簡單,他一顆頭剛才冒出破洞,突聞得房頂上有人嘿嘿冷笑,剎時間一層勁力,摟頭猛壓下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下去吧!大師父,事情沒完,誰也別走。”
金臂頭陀心知不好,急欲挺劍上探,已自不及,被屋頂那人迎頭一掌,拍得頸脖子一酸,身子一沉,又從破洞中跌落下來。
殿中各人正在忙亂,裴仲謀待要奪路逃走,柏元慶扶著顧氏,正自傷感不已,秦玉和六指禪師方要出殿截阻,秦仲奔去看覷師父傷勢,只見人影紛紛,左竄右突,誰也想不到屋頂上竟然有人發話,更想不到金臂頭陀那等功力,居然又叫人從破洞中劈落回來,登時各人大驚,混亂立止,鴉雀無聲,全都凝神抬頭注視著屋頂上,連剛跌落下來的金臂頭陀也忘了置身何處,怔怔在向上發。
整個三清殿上,這時真可以聽到細針墜地之聲,靜得令人可怕。然而,過了片刻,卻不聞屋上再有人聲,甚至連夜風吹拂的聲音也沒聽到。
金臂頭陀首先發火,罵道:“是什麼東西?藏頭露尾不敢下來,算那一門子英雄?”
他語音才落,屋上立刻有個冷冰冰的聲音答道:“我自然要下來,你急什麼?”說罷,突然揚起一片敞聲大笑,那笑音攝人心魄,震得樑上瓦間的灰塵都籟簌下落。
秦玉聽得那笑聲,登時面色大變,晃身搶到空空大師身側,急促地說:“大師快請避一避,是……是我那師父來了……”
空空大師詫道:“令師到此,因何需老衲迴避?難道說……”
秦玉急道:“不……不是,老前輩……你不明白,他……”
才說到這裡,屋頂上笑音陡地一斂,接連兩聲冷哼,破洞中黑影一團,電射一般落下一個臃腫的人影來。
眾人一齊注目,卻見那現身落地的並非一個人,竟是一個骨瘦如柴,長髮披肩的乾癟老頭兒,而老頭脅下又挾著嬌小玲瓏,面覆黑紗的女郎。
不用多猜,那乾癟老兒,必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