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見狀一急,忙又渡過了一口真氣。
康林二次醒來,聲音模糊地說道:
“從此海天遺孤就變成了南王太子,十多年來……”
江雨舟聽到此處,頓時如遭錘擊一般,渾身打個寒顫,心頭起伏,萬念千里,紛自沓來……
從此海天遺孤變成了南王太子?難道……難道那毀容奪愛冒名作惡的南王太子,竟會是叔叔當年獻給賊黨的愛兒麼?
對,此人將死之言決沒有錯!
可是,叔叔既已把他獻給賊黨,怎地竟又變成南王太子了呢?難道……
這念頭在他心中閃電般一轉,立即脫口驚呼道:
“當年襲擊海天山莊的元兇,是否就是南王?”
康林本已氣息將絕,聞言勉強睜開雙目,顫抖著雙唇,用一種幾不可辨的聲音斷續說道:
“你要知道……此事……詳情……可到巫山去找……單掌開天他傷勢實在太重,雖經江雨舟幾渡內力相助,但此刻已到油盡燈
枯之境,言語未畢,便即氣絕而亡。
江雨舟雙目凝視著死去的康林,內心裡波濤洶湧,百感交集,他決意要在有生之年趕上巫山,找到那單掌開天,探明自己的毀容仇人。
可是,那明為南王太子,而暗是松花釣叟愛兒的孫北斗,自己豈能不管了麼?自己真能讓他殘廢一生麼?真能讓他死在韋驪珠的手下麼?
不,孫北斗雖與我有毀容奪愛之仇,冒名行惡之恨,可是,十六年前叔叔舍子相救,這種天高地厚之恩,我江雨舟又豈能漠視之?
小怨大恨,怎掩得叔叔大恩?對,我江雨舟必須要找到身世不明的孫北斗,解開那被已制住的穴道,成全他與韋驪珠那一段大好姻緣。
約莫頓飯時光過後,山腳下平添一座新墳,墳前豎立一塊石碑,上書“江湖義士康林之墓”幾字,墳前正站著那心情激動的江雨舟。
一聲鷹啼,驚醒了他的沉思,眼見一條人影越峰而過,江雨舟心頭一動,立即隨後趕去。
二人步履如飛,轉眼進入一座山谷,谷中蒼松掩映之中,散佈著十來條人影,江雨舟一眼之下,已看清楚這批人俱是江湖上的著名人物,他們一個個雙目閃閃發光,緊盯著場中兩條打鬥的人影。
這兩人一是面色慘綠的老頭,另一個則正是昨夜搶走松花火鯉的鐵笛追風柴一飛,江雨舟至此才知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摸進了鬼號谷,他正待……
突然,耳畔傳來一聲厲叫,那面綠的老頭已被鐵笛追風一掌劈中,只見他腳步踉蹌地連退七尺,然後鬼號似地乾笑兩聲:
“鐵笛老怪,你勝我綠面拘魂不算英雄,等會兒你慢慢的瞧好了!”
鐵笛追風哈哈一笑:
“綠面拘魂,你有什麼幫手趁早去請,我柴一飛隨時候教,此時可無暇奉陪了!”
綠面拘魂冷哼一聲,轉臉急去。鐵笛追風氣焰萬丈地向四周一掃,然後雙目寒芒,直向左前方看去。
江雨舟順著他眼光一瞧,只見那邊一塊巨石之旁,正立著閃電手鍾奇,心中剛覺一動,就聽鐵笛追風嘿嘿怪笑道:
“如果老夫沒有認錯,這位想必就是北霸總管,那位名震武林的閃電手鍾奇大俠吧?”
閃電手神情一愕道:
“不敢,正是鍾某!”
鐵笛追風雙眉一揚,乾笑道:
“好,好,南王派個浪得虛名的綠面拘魂來,委實叫人失望,倒是北霸韋震川看得起柴某,怎樣,既來之,則安之,老朽今天想見識見識北霸手下第一高人,鍾大俠應當不會見拒吧?”
他語調狂傲,意態飛揚,根本沒有把場中群雄看在眼下。
可是,場中群豪竟然一個個面面相視,默默無聲,就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