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舟腳程雖快,無奈百蠱天尊距離太遠,眼看逾追逾近,但天色卻已暗了下來。
暮藹初合,寒星隱現,百蠱天尊終於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下。
江雨舟靜坐山谷之中,理氣調元,默默思量。
十絕羅漢怎會施展鳳笛上的武功?
幾度苦思,他仍想不出箇中緣由,不過,這一陣打坐沉思,使他功力又進一層,因為這幾名和尚的武功,給了他很多啟示,尤其是他摸索到笛聲打穴的要領。
舉一反三,他胸中興起了縷縷玄機。
突然,一陣人聲,打斷了他的思潮。睜目一看,只見夜色下奔來
兩條人影,瞧那打扮,正是蜘蛛宮裡的使者。
江雨舟剛覺一怔,就聽其中一人沉聲說道:“哼,想不到李三嘆竟敢心生叛意!”
江雨舟一聞“李三嘆”幾字,頓時想起在杏林醫師誘捉七星蜥蜴時,曾經見過此人,並且此人態度十分可疑。
就在此時,又聽到另一個聲音說道:“好在白旗壇下弟兄已把他抓了回來,走,咱們快看看去,瞧這叛徒骨頭能有多硬!”
話聲落處,人影已奔出老遠,江雨舟雙眉一揚,隨後趕了下去。
行約三里,二人進入一座密林,江雨舟略一遲疑,便也振臂騰身穿林而入。
密林正中,有一塊數畝方圓的空隙,靠南一方青石上,坐著個六十開外的老者,黑衫及膝,雙目如電,看打扮,誰也不能說他是蜘蛛宮裡打扮,可是,他身後卻並排站著四名蜘蛛使者,並且手中執著一面上繡血蜘蛛的白旗。
在他身前,一株斷樁上,綁著個身穿蜘蛛使者服裝的大漢。
那老頭一擺手中白旗,向捆在斷樁上的大漢沉聲冷笑道:“李三嘆,你此次偷出蜘蛛宮,打算到哪兒去!”
聲調陰沉,猶如墳墓裡挖出的活死人,聽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那大漢揚起臉來,恭聲答道:“啟稟令主,屬下只因離家日久,企圖回鄉一探妻兒,有犯門規之處,尚望令主從輕發落!”
那坐在石上的老頭,大約就是蜘蛛宮裡的白旗令主,只見他雙睛一瞪,嘿嘿冷笑道:“李三嘆,想不到你真是一張利口,哼,你投入蜘蛛宮時,不是說過孑然一身孤苦無依麼?嘿嘿,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吧!”
陰陰寒笑之中,右手一抖,只見一縷火光,直奔李三嘆肩頭射到。
只聽一聲慘號,李三嘆肩上多出了一枝火箭,熊熊烈焰,照著那汩汩鮮血,委實慘厲無比。
白旗令主雙眉倒豎,嘿嘿冷笑道:“李三嘆,我看你這名字,哼……八九也是捏造的吧?”
熊熊火焰,轉眼燒得肌膚嗤嗤聲中傳來陣陣焦臭。
李三嘆難忍徹骨奇痛,失聲慘號道:“令主明鑑,屬下確是本名,令主若不信的話,可到湖廣一帶打聽就是!”
白旗令主雙眉一蹩,桀桀怪笑道:“李三嘆!你以為我沒有打聽過麼?哼,據珠江支壇密報,湖廣道上根本就沒有你這號人物!”
李三嘆臉色一變,遲疑半晌,這才失聲悲呼道:“屬下並非江湖成名人物,若不詳細刺探,怎麼……”
那白旗令主未等他把話說完,立即陰陰詭笑道:“你怎知本令主沒有詳細刺探?不過本令主刺探的結果,你並非湖廣人氏……”
李三嘆肩頭上火箭已熄,慘號之聲剛止,聞言不禁又是全身一震。
白旗令主望著他詭笑一聲說道:“假如本令主查探得不錯的話……哼,你乃是海天餘孽,劍聖死黨,二十一名鐵衛中的飛龍李彪!”
李三嘆聞言渾身大顫,臉若死灰地失聲慘叫道:“令主明鑑,我……我……”
那白旗令主仰面狂笑道:“李三嘆,你還不肯實招麼?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