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體育場上的健將,全校女生的偶像。又過了半年,我父親出了牛棚。不到一年恢復了工作,當了市委一把手。而我早已對政治和各項社會活動深惡痛絕,只是把自己埋在書堆裡。”說到這裡,她深深吸了一口煙,輕輕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眼望著那菸圈一點點散去,蘭花指優美地一彈,把手中的菸頭輕巧地彈到了河裡,彷彿把往事也彈到了河裡,就聽“嗤”的一聲那菸頭就被河水捲走了。
“哈哈,你們的愛情鐵三角。”聽到這裡我才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那年月上個學居然也有這麼多故事。可見權力的重要和*的殘酷啊,連子女都跟著倒黴!
(五)往事如夢 (續4)
“呵呵,李莉告訴你的吧?”她微笑著問我:“她還告訴你什麼了?”
“再沒說什麼,只說你和範處長談了很多年最後還是沒成。然後你辭職去了深圳。”我用期待和好奇的目光看著她,她笑了笑,但眼睛裡的那抹憂鬱卻越來越濃,彷彿是白水河的河水淌進了她眼裡,泛出一汪幽幽的綠。
“*結束,我們家一切恢復原狀。智華爸爸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工宣隊撤銷以後繼續回車間當他的工人。我們仨繼續一路同學,直到高中畢業。我和李莉考上了人民大學,智華考上了北京工業大學。那是我們最快樂的日子。不上課的時候,我們一起看電影,逛頤和園、爬香山,無憂無慮啊。也就是在那個大三,智華說:他要娶我。李莉說:她要做我的伴娘。”她一臉說不出是喜是悲是回憶是神往的表情,緩緩地又點了一隻摩爾,翹著蘭花指拈著欣賞那淡淡嫋嫋的煙隨風飄散。
半天才道:“你知道他拿什麼向我求婚的嗎?”她說著忽然哈哈大笑,我都快好奇死了,兩隻眼睛成了兩個大大的問號。
“是一枝雪糕!還有一首酸得要死的情詩!”她眼睛發亮,笑靨如花。
“哈哈哈,他真想得出啊?!情詩也就罷了,怎麼還有支雪糕?”
“那時候大街上還沒有玫瑰花什麼的,再說就有估計他也買不起。那時候雪糕也比較稀罕了,一元一根,夠吃一頓飯了。一碗炸醬麵才六毛呢。”她一臉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的表情看著我說。
“那後來你們怎麼沒成啊?”我邊看著她臉色邊小心翼翼地問到。
“畢業以後我們都回來了。我分到了市委機關做機要秘書,他分到了交通廳。李莉去了政府辦公廳。雖然工作忙了,但我們依然保持聯絡。智華只要有時間就天天送我回家。
後來我父母知道了我和智華的事情。其實我媽早就知道我和智華一直很要好,但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問不提。可我爸知道了以後很是不以為然,堅決不同意。我們一直幻想可以感動他老人家,直到有一天,他讓我去見一個人。
那是自治區一個領導的兒子,坦率說,他沒什麼不好。但是,我和智華是八年的感情,是患難之交,我怎麼能放棄!我坦誠告訴了他我已經有男朋友,請他諒解。他也是個豁達的人,說:“沒問題,我祝你們幸福。”轉身走了。
(五)往事如夢 (續5)
回到家裡,我爸大發雷霆,指責我不識抬舉,怎麼就看上了一個小工人的兒子,隨便就拒絕了他的安排!媽媽也反覆嘮叨說,門不當戶不對,從小生活習慣不一樣,以後很難過到一起什麼什麼的。
一天晚上,我在樓下聽到老爸衝老媽大聲呵斥著:“什麼感情不感情的?你看看,現在誰不在拉自己的一班人?一個*你還沒看清楚嗎?*是你死我活的!我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任何手段來結一張牢不可破的網!這是革命的需要!”我媽不知道小聲的在說些什麼,也許是勸他。
可是他下面的話讓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封建殘餘怎麼了?自由戀愛怎麼了?她是我的女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