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被我扯下矇眼布帶的那個男子還長得蠻好看的,只是望著我的神色有些呆呆的感覺,嗯,臉上那幾道傷疤也長得實在不是地方。我在心下盤算,改日若是看不順眼,便使個法術給他去了。哦,其實也不用麻煩,無咎說凡人只為百年而苦,大不了我陪這人過完他剩下的幾十年就是。
人間幾十年,不就是無咎和華惟君下盤棋的時間?只是,為什麼我在被華惟君扔下十方大山之前就死活找不著無咎呢?那傢伙在人間陪我遊蕩了數百年,臨我要應劫了他卻好像飛昇了?
我眼望著那男子,心頭卻想著我的無咎,想著他前些日子裡頭頂上時不時衝出來的三道金光。赤豹哥哥說,散仙修神極難,這一界中還未曾聽說誰成功過。但我的無咎自然不同,只怕他此刻已然在神界了吧?那我該替他高興才是。只不過,無咎曾說我修誠人身之後須在人間界待上百年才能再入崑崙,仙人若是度了神劫,更得要千年之後才能自神界下到仙界。
唉,如此說來,我豈不是要有千年都見不到無咎?嗯,待把這男子的恩報了,我也要回崑崙好好修煉,日後好去神界找無咎去。
我正在這兒想著無咎,卻被人出其不意地按倒在榻上。唇上一痛,我忍不住微微張口,然後便被人吻了進去,更可恨的是,他的呼吸越來越粗,卻有著一種讓人心醉的感覺,讓我渾身軟軟地,提不起勁來。
正陶醉間,我突然醒過神來,見他的大頭鬼!我居然被一個凡人給輕薄了!
我還沒回過神來給他一巴掌,他自己先跳了起來,狠狠地反手打了自己數記耳光,然後從我手中扯過布條,又把眼睛給蒙了起來!
我怒道,“你有病啊!”
他卻笑了。
我發現,這個男子居然長得相當英俊,而且,他只要看不到我,神情便很正常,再無剛才那痴痴傻傻呆子般的神情,這個笑容便很是有些蠻不在乎的灑脫意味。
“飛揚唐突佳人,是飛揚的不是。飛揚這眼既守不住心,還是蒙上的好。”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這樣子實在好玩,我撲哧一聲,嘻嘻地笑了起來。
“娘娘說的,我這渡劫和赤豹哥哥大不相同,所以不敢讓我在崑崙後山渡劫,怕一眾觀禮的仙人們把持不住,丟了崑崙和仙界的臉。你一個凡人,居然還能控制得住自己,嗯,倒是頗為不易。”
這叫飛揚的男子再笑了笑,沒有答話。看上去,他既沒有因為我說他是凡人而自卑,也沒有因為我誇他比仙人更能自制而自大。
我運氣不錯,這人,倒是頗為有趣。
難怪無咎說人間界才是七界中最好玩的地方。
只不知道,要在這人間界玩上百年,我會不會被煩死?上次有無咎陪著我,幾百年也就那麼過了,但沒有無咎的日子,我在華惟君洞府裡連三天都呆得發瘋,何況是人間界?
但是,有恩不報不但有違我崑崙體統,而且,無咎也說過,若是不能按心性行事,這事只怕會存在我的道心之中,將來從崑崙山飛昇清涼界時會是個大大的破綻。
“你是叫飛揚是吧?”
“是。”
“那,飛揚,把你衣衫脫了給我,可好?”
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解下劍,脫去上身長衫,遞了給我。
這衣服實在是大了些,好在用以遮羞倒是夠了。有些破,卻很乾淨,帶著他身上的溫度和隱隱的男子氣息。
披衣起身,我走到他跟前,再度將他矇眼的布帶扯去。
“是夢兒不好,既然說了要以身相許,剛才飛揚吻夢兒,我就不該生氣。”
這個呆子,被我扯去布帶之後,居然閉眼,不敢看我。
“飛揚其實什麼都沒做,就只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