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著她很自然的要替他提行李,卻被他給婉拒。
但她的個性一向都是大而化之,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我的車停在那邊。”她帶著他來到車子邊,讓他將行李箱放在後車箱,兩人才坐上前座。
她熟練的將車開上路,率先打破沉默,“沒想到你這麼年輕!”他不只年輕,身上還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領袖、傲然的氣質,而且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願意來到人人眼中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荒漠。
“你不也很年輕。”他一臉笑容。
“當年我是別無選擇,不過現在我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地方。”
“當年?”
“我七歲時便跟著我爸媽來到這裡,後來到法國去唸高中和大學,今年大學一畢業,我就又回到這裡。”
“七歲!”
“七歲之前我住在高雄,所以這裡算是我第二個故鄉。”潘玥竹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呢,怎麼會想到這裡來?”
“這是我從小的志願,不為什麼。”
“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來到這裡,總之,我替這裡的每一個人謝謝你。”
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往事歷歷、彷佛昨日。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那句不為什麼,總之,我就這麼愛上他了。”潘玥竹轉過頭,一臉認真看著王致翔,“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你一點也不可笑。我很敬佩你勇於追求所愛的個性,就算到頭來什麼也沒有,但至少你努力過,不會有任何的遺憾。”
“小翔哥,沒想到你這麼瞭解我。”她低下頭去,繼續地說著,“白天,他的時間全花在巴格雷墾區鄉村發展計劃上,以期改善農民的生活、提高農民的知識水準,晚上,他就教導那裡的小孩學習英語。”
布吉納法索的主要語言是法語和摩西語,但言炫拓認為英語畢竟是世界通用的言語,那邊的孩子若是能多少學得一些,對他們的未來,多少有些幫助。
“之後經過長時間相處,我發現自己對他的愛戀越來越深,甚至到了一種痴迷的地步,然而他對我的態度卻始終僅止於夥伴。雖然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比其它人多得多,但他也並沒有因此而愛上我。”
見她停頓,王致翔不禁開口問:“你很難過嗎?”
“不,你應該很瞭解我的個性一向是不服輸。他的個性冷得像冰,而我則是熱情如火,他不追我,那就我來倒追他,只是追了四年,卻依然走不進他的心裡。”
“雖然如此,你還是不放棄。”王致翔說完,在心中嘆了口氣。
“當然,我的字典裡可找不到放棄這兩個字。”
“炫拓的眼睛怎麼會失明?”
“一次意外。他為了救一個小孩而被車撞,當時他的傷勢並不嚴重,然而碎玻璃卻不偏不倚的射進他的眼裡,兩邊的眼角膜都破裂了。如果是在醫療裝置完善先進的國家,或許他的眼睛就不會瞎了。”
“就算他的眼睛看不見了,你依然無怨無悔的陪在他的身邊,還從布吉納法索回到臺灣。”
“就算是如此,我還是走不進他的心裡。”
“小竹,你真的很愛他嗎?”
“我想是吧!他是第一個令我心動的男人。”
“你想哭嗎?”
潘玥竹搖搖頭,“我是難過,但沒那麼脆弱,更何況我從來就不曾擁有過他,所以失落感也就沒有那麼重。”
“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上帝絕不會遺忘你的。”
她終於露出了笑容,“小翔哥,謝謝你。說出來我心裡輕鬆多了。”
他心疼的摟著她,“記住,你難過的時候儘管來找我,我的肩膀永遠免費借給你。”
“謝謝你,小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