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回來,臣女便與她一起向宮內嬤嬤們學習規矩,之後又到了赴宴的時辰。換言之,自入宮之後,臣女一直沒有時間驗看錦盒,也不會想要驗看錦盒,委實不知盒裡的織金布,為何會突然變成了其他東西。”
說罷,她深深磕了個頭,又仰起臉來。巴掌大小的美麗面孔上淚痕宛然,卻倔強地微微抿起唇角,似是不想哭泣,卻又實在忍不住委屈。這般無聲泣淚,看上去卻比放聲大哭更來得楚楚可憐,蕩人心懷。
她話語間雖然沒有半句指責,但字字句句卻又意有所指,暗示此事定是明華容所為。富有暗示性的言語,再加上柔弱動人的外表,立即激起了許多男子的保護欲。當即,不少公子都向明華容怒目而視。剛才不加掩飾頻頻打量明獨秀的那幾個更是一臉義憤填膺,若非怕殿前驚駕失儀,只怕馬上就要衝過去質問明華容,為何要陷害這般美麗柔弱的少女?
長公主本身就是位漂亮女子,自然不會被明獨秀的容色所惑。但打量地上跪著的少女滿面委屈不似作偽,又想今天是大節,應當速速處理了此事,免得影響宴會,遂問道:“是麼,你既不知此事,那依你看來,是誰暗中替換了織金布的?”
聞言,明獨秀低頭以袖拭去眼淚,看似哭得更加厲害,實則不過是掩去目中精光而已:“回長公主的話,臣女以為……臣女以為……”她飛快地看了明華容一眼,臉上閃過氣憤、不解、猶豫待諸般神色,然後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按說長幼有序,無論大姐做了什麼,臣女都不該加以指責。但長公主有詢,臣女不敢不答,否則便是欺瞞皇室,罪不可赦。”
她轉頭直視明華容,滿面痛苦與不解:“大姐,你不會不知道妹妹費了許多苦心,下了許多功夫才做好一塊織金布。妹妹如此寶貝它,甚至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放心不下,只交給你來保管,可你卻為何要這麼做?你是不是趁離開沁春殿時將它毀去,又另換了繡布來想要魚目混珠?”
隨著她的含淚質問,不但是少年公子們,連不明真相的小姐與一些官員,也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早聽說明尚書家打小養在莊子上的大小姐回來了,還在奇怪為何明家夫人遲遲不帶她到別家走動,原來竟是個如此品行不端,心術不正之人。也難怪明尚書不願讓她露面,似這般心胸狹隘的小姐,根本不該接回帝京來!
長公主喜愛織造之技,自然知道布料織成不易,更何況是失傳已久的織金布。聽罷明獨秀的哭訴,縱是之前不為所動,現在也不免帶上了幾分薄怒,看著明華容說道:“明大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回長公主,臣女無話可說,只有一句話想要問一問二妹妹。”明華容分毫不畏眾人目光,側身看向哭得梨花帶雨,哀婉動人的明獨秀,淡淡問道:“二妹妹,你說你費盡千辛萬苦織出了織金布,那麼想來你指尖手掌都有因此留下的傷痕吧?不知可否讓我看看。”
聞言,明獨秀哭聲一頓,隨即又哽咽著說道:“大姐,你該知道我最愛美,但凡有一點傷痕,都會用上好藥膏及時搽拭,絕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白文啟看著一臉鎮定的明華容,目光閃爍,不知心裡在想什麼,口中卻幫腔道:“獨秀,難怪你總找我要去疤的藥膏,你這孩子口風真緊,如果不是今天聽見,我還不知你竟學會了這等絕技。”
明守靖卻是聽得暗中咬牙:這些白家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自己要處置個忤逆不孝的女兒,他們偏來橫插一腳,不但幫她入宮,還空口說白話。如果二女兒果然入了長公主的法眼,自己豈不是不能動她了?
但想歸想,比起不能懲處明獨秀的惱怒,還是不能在皇帝面前落下家宅不寧的口實更加重要。明守靖只有違心地斥道:“華容,你還囉嗦什麼,還不快向長公主賠罪!”
“老爺,女兒何罪之有?”明華容仰頭直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