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不願和一個夥計一般計較,便輕將自己臂彎的籃蓋兒輕輕掀起,道:“我有許多蔓菁子,想問問你家東家收不收,若不收,我只找別家問問?”
婦人一見滿籃子的蔓菁子,眼睛都直了,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兒,畢恭畢敬的把采薇請到裡間去用茶,自己則‘噔噔蹬蹬’的上了二樓去,向東家請示此事去了。
采薇坐在裡間,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樓梯處傳來下樓的腳步聲。她回過頭,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正從樓上緩步走下來。
男子一臉的儒雅之氣,下來後,禮貌的向采薇拱拱手,道:“請問姑娘,你有蔓菁子?”
采薇點點頭,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籃子,道:“像這樣的花,我還有許多。”
男子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身子稍微向前一傾,掀開了桌上的籃子,卻見滿籃子的蔓菁子開得正濃,一朵朵紫紅色的花兒,濃烈豔麗,上面還掛著晶瑩的露珠,花朵個頭大,香味濃,比他們花圃裡種的那些青蔓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他拈著一朵金貴的蔓菁子,錯愕的看了一會兒,接著轉向采薇:“鄙人姓溫,請教姑娘尊姓芳名?”
采薇道:“不敢,小女子穆采薇,給溫掌櫃請安了。”
溫掌櫃道:“在下可否冒昧的問一句,穆小姐的蔓菁子在何處培植出來的?是何人栽種培植?”
在生意場中,擅自打探生意夥伴的底細,乃是犯了商場的大忌,許是溫掌櫃看采薇年輕,也可能是那些蔓菁子太過誘人,所以讓他連生意場上的忌諱都顧不得了,張口便問了出來。
采薇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意味深長的笑著說:“倘若我向溫掌櫃詢問貴店胭脂的淘制方法,溫掌櫃會告訴我嗎?”
溫掌櫃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精明的,便堪堪的笑起來,說:“不知穆小姐那裡有多少蔓菁子,在下打算全部都收購了,每斤紋銀六十兩,現貨現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給的這個價碼絕對不低,在采薇來此處之前,自己制定的心理價位就是五十兩,因此,聽到六十兩的價格,倒是讓她感到一陣驚喜。
不過,她卻不能答應,在來此之前,她原是打算定期來此賣花的,但見覓芳齋的生意如此興隆,便起了入股的念頭,因此,含笑說道:“不要錢!”
“不要錢?”
溫掌櫃愕然,“那穆小姐要什麼?”
“入股!”
采薇回答的很乾脆,“三個月後,我每月都可以為覓芳齋提供一百斤的蔓菁子,但覓芳齋要歸我一股!”
怕溫掌櫃拒絕,采薇又丟擲了一個誘人的條件,我手裡還有幾株大晉國沒有的奇花,若是溫掌櫃願意與我合作,我願意把那幾株花送給溫掌櫃培育,或許溫掌櫃能憑它們大發橫財呢!
溫掌櫃沒有立刻答應她,他摸著下巴尋思了半天,才說:“覓芳齋乃是我家祖傳的鋪子,歷經上百年,到我手已經穿了正正四代,我怎麼能為了幾朵花將祖業跟別人分了呢?”
采薇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找別家去合作好了,我相信,憑我每月一百斤的蔓菁子,到了別家至少能佔到三成的股份!”
說著,她拎起桌上的籃子,屈膝向溫掌櫃告辭。
溫掌櫃矛盾極了!
蔓菁子是做胭脂最好的原材料,誰要是能得到大量的蔓菁子,誰就可以輕鬆的掌控胭脂的市場,現如今,覓芳齋雖然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脂粉鋪子,可很多後起的胭脂鋪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大有平分秋色之意,稍有不慎,覓芳齋這大晉國第一的名頭就會易主,倘若這個小姑娘把這些蔓菁子拿到別家去,覓芳齋這大晉第一的名頭肯定就保不住了;而且,小姑娘說她手裡還有幾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