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側邊、裙裾,鑲著正紅色邊繡三對綵鳳紋,系玉革帶。
頭上帶冠,冠上飾金鳳四隻,中間的大金鳳銜著一顆珠圓玉潤的珍珠,上有翠蓋,下垂珠結,其餘小的金鳳也皆口銜珠滴。
這一身裝扮極是莊重,容易顯老,穿在她身上卻愈發映襯的人如玉雕,肌膚白皙,又比平日裡平添了幾分貴重威儀之氣。
眾小姐見她如此貌美如仙,縱然心中嫉意翻湧,卻也不得暗自服氣,皇后娘娘的相貌,果然是她們這些人望塵莫及的,難怪皇上會獨寵她,眼中在容不下別人!
采薇和顏悅色的說:“適才跟皇上說了會兒話,耽擱了時間,有勞諸位久等了,只不知母后擇選完了沒有,到底選了哪家的小姐進宮侍駕?”
朝瑰上前,福身奏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下旨,命姿色不如娘娘的小姐們自動退出,諸位小姐們都自認為不如娘娘美貌,故而都主動退出了,唯有寧丞相家的千金自認為容貌勝過娘娘,沒有退出。”
寧小姐一聽,急忙跪了下來,急切的說:“公主誤會臣女了,臣女蒲柳之姿,哪敢於皇后娘娘的明月爭輝,只是,只是,臣女自幼便想服侍皇上,哪怕是做一個宮女也是情願的,所以,才沒有退出來,絕不敢自認為姿色超然,還望娘娘明察!”
采薇望著誠惶誠恐的寧小姐,囅然一笑,道:“寧小姐言重了,起來吧,咱們進去說。”
說著,扶了孟懷安的手,穩步向屋裡走去。眾位夫人按照品級的高地,依次的走在了穆皇后的身後,隨她進了屋子。
寧夫人也在這些人的行列中,此時,她的心十分不安,總覺得皇后娘娘剛剛那貌似不經意的笑容裡似乎藏著太多的內容,嘲諷、鄙夷、厭惡、歧視……
一下子,她又不想讓女兒進宮了,雖然女兒說過,若不能嫁給皇上她就終身不嫁了,她也答應女兒破釜沉舟的努力一次,但是不知為何,見到皇后那抹笑容後,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會子,她情願女兒終身不嫁了,也不想女兒進宮了!
進屋後,采薇向太后行了禮,坐在了自己的寶座上,道:“臣妾聽聞眾位小姐都自動退出了,只剩下寧小姐一位,不知母后怎麼看?”
莫太后冷聲道:“皇上的要求太嚴苛,女子以德為先,只要品行端正,容貌端莊就好,非要求什麼姿色?沒的弄一屋子狐媚子,妖妖喬喬的,狐媚惑主可怎麼好呢?”
眾人聽出太后這是藉故在諷刺皇后長得妖豔,迷惑住了皇上,都不敢則聲,只低頭看著自己的鼻尖兒,以免惹禍上身。
采薇見莫太后竟然當眾譏諷自己,連最起碼的表面功夫都懶得跟她做了,當然不會忍氣吞聲,遂笑道:“母后所言極是,臣妾也是如此認為的,只是皇上說了,女子‘容工德商’,容排在最前面,可見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不過,據臣妾看來,女子最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財力’,也就是嫁妝!”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訝的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采薇,連劉老夫人也驚訝的望著她,不敢相信這麼粗鄙的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采薇見大家隱隱流露出的鄙夷神色,不以為意的笑看著莫太后,道:“母后覺得呢?”
莫太后冷笑,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彷彿要擦去嘴角上嘲諷的笑容似的,說:“皇后到底是年輕沒輕重,才會說出這滿是銅臭味兒的話來,想我大晉國的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富有四海,娶個妃子還要計較嫁妝的多少嗎?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外邦笑掉了大牙?”
采薇道:“母后此言差矣,衣食住行,乃是民生之根本,說計較錢財的人庸俗、滿身銅臭的人才是迂腐可笑呢,想當初,皇上北伐,被錦貴妃算計,撥給的糧草皆是捂黴的,或者攙和了秕糠的,皇上心急如焚,四處購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