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沒看他一眼。
十數名御醫跟著元恪魚貫而入,“砰——”門緊緊地關上了,只留下元愉木訥地站在門外。
他望著緊閉的房門,拳頭早已攥緊,卻沒有再將門推開。他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雙目緊閉,似在隱忍什麼,胸口劇烈地起伏。
他的心糾結在一起,他擔心她的安危,而她卻並不屬於他。他的臉上寫滿了苦澀與酸楚。
良久,他才緩緩睜眼,深深的看了那緊閉的大門一眼轉身離去。
……
是夜,一燈如豆,御醫們待宮女喂穆榕榕喝下湯藥之後,皆唯唯諾諾地退去,只留下元恪在屋內。
而穆榕榕卻仍是沒有醒,御醫們向元恪保證三日內她定會醒來,這才讓元恪的一顆心暫時平復下來。
他輕輕靠坐在床邊,執起穆榕榕的手保握在掌中,那手兒仍是冰涼。
他的指尖手輕觸她的臉頰,卻燙得厲害。
“你為何總是讓人擔心?”他喃喃地說著,而穆榕榕仍是昏迷不醒。
他想起那日夜裡雷聲中蜷縮在牆角的她,想起那日為她做了一碗羹而滿手都是水泡的她,想起在院子裡數步子倔強的她,想起伏在受驚馬兒背上的她,想起十年前荷塘中幾欲淹死的她。
今日,又是元愉救了她,十年後再一次救了她。他該謝謝元愉,還是?
今日他本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聞得宮人來報他便匆匆趕來,當時他緊張得渾身冒冷汗,恨不得馬上飛過來。
而當他踏入大門看到渾身溼透的元愉時,他不用問也猜到了七八,元愉又救了她一次。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撥出,元愉的心思他又何嘗看不出來。元愉來回踱步焦急的神情,那眼中的不安,還有他遲遲沒有換下的溼衣服,手臂上的血漬,無不在闡述一個事實。如此也不難看出她在元愉心中的地位。
他留在京兆王府的眼線一直以來也或多或少地向他透露過一些資訊,他甚至知道一向風流的元愉竟為她準備了聘禮,他不願再往下想,轉而俯首看了看穆榕榕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上去。
“若非我執意將你留在宮中,你……會選擇三弟嗎?”他仿若自言自語一般,不自覺地緊握了她的手,彷彿她就要跑掉。
……
☆、情何以堪4
三日後,覓景苑門前。
“都給我閃開!”蘭昭儀氣得滿臉通紅,在這宮裡還沒有她去不了的地方,那滿頭的朱釵來回晃動。
“娘娘,請不要為難末將,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去探望榕婕妤。”覓景苑門口的侍衛腰佩長劍守在門外。
“你們還知道喚我一聲娘娘,本宮給榕婕妤送些補品來,為什麼不能進?”她喘著大氣,身後的宮人捧了些東西,大概是人參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究竟有毒沒毒。
“娘娘,榕婕妤現如今還沒醒,您還是請回吧。”侍衛著實有些為難,“再說,皇上有旨,除了他本人誰都不得擅自入內,否則……”侍衛忙斂住了口。
“否則什麼!”蘭昭儀朗聲問道。
“否則……殺無赦!”侍衛只好如實相告。
不遠的樹林後,一男子默默地看著這場鬧劇,他身著四爪龍紋的白袍,外披貂皮大氅,紛亂的雪花翩然落下,偶有幾片落於他的發上。他的眼圈黑黑的,深深地陷落了下去,看起來精神很差,似乎已有數日未曾休息好了。一雙朗目亦是少了平日的神采。
元愉透過蓋著厚厚白雪的樹枝遠遠地向覓景苑望去,已是三日過去了,御醫們保證的期限已過,她卻還是沒有醒來。他的心揪在一起,他想看到她,他無時無刻不在牽掛她。然元恪在覓景苑派了御林軍二十四小時守衛,連一隻蒼蠅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