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反應也沒有,若不是她尚有呼吸在,他幾乎要以為她已經離他而去。
他深深嘆了口氣,心似刀絞。“醒來?可好?”那眼中滿是晶瑩,語氣已是乞求。
吻,輕輕地印在她的指尖,久久地不願鬆開。
突地,屋外有腳步聲快速向屋門靠近而來,不等元愉藏匿,來人已身至門前,“吱嘎——”門開了。
☆、情何以堪6
門開了,甚至可以透過屏風看清那人正是元恪。說時遲,元愉正當不知所措之時。
“皇上!”是陳公公的聲音。
“何事?”元恪在門邊駐足回頭,掀起暖簾的手停在半空。此時屋內光線極暗,在屏風的遮擋下他並沒有注意到屋內有人。
“御書房有東西送到。”陳公公湊在元恪耳邊壓低了聲音,想來必是十分嚴重的事。
“可是邊境來的?”元恪滿臉嚴肅。
“正是。”
“回御書房。”元恪掀起暖簾的手收了回去,匆忙掩門離開奔御書房而去。門外盡是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向苑門而去,半晌之後外屋又恢復了平靜。
元愉舒了口氣,所幸屋內光線比屋外暗,元恪不曾透過屏風看見他。
他的手依舊牢牢握著她的手,抬眼望去她纖長的睫毛下那雙緊閉的眼似乎凝結了沉重的心事。
“醒來,好嗎?”他驟然想起那日她落水前的古怪舉動,“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依你,可好?你要做什麼我都幫你!”
她似乎聽見了他的話,手指竟然動了一動。
“你可是聽見了?”他欣喜若狂,差一點驚動了外面的侍衛,慌忙斂聲,“你聽見了?”他又壓低了聲音,俯身湊到她耳邊。
她還是那樣昏迷著,人事不醒。
他輕輕拈起她掉落枕邊的一根青絲細細纏繞在指尖,苦澀地笑露在嘴邊。
少頃,她的唇似是動了一下,他又驚又喜。她嘴裡模糊地吐著隻字片語模糊不清,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他用衣袖輕輕為她拭去,又將耳湊了過去。
她嘴裡吐出隻字片語,“孃親……報仇……”
他眉頭微皺,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不甚明白。
“你快醒來啊。”他輕搖了她的肩,“不好好活著你怎麼去報仇!”他的聲音有些激動。
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他的心忽的好痛。不自覺地將她抱在懷裡,額頭輕輕貼著她的臉,雙眼卻是木訥地看著前方,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貼著她的溫暖,擁她在懷中,只有這般才是最真實的。
……
☆、情何以堪7
三更鼓敲過,他也有些倦了,卻仍是不捨得放開她。
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眼見著就已經到了屋外,他這才慌忙放開她又迅速為她掖好被角。
“皇上!”門外的侍衛恭敬行禮。
“吱嘎——”一聲門已經開了,元愉回身一閃,悄無聲息地躲進了後屋。
腳步聲在床前停下,元恪一襲玄色龍袍,他駐足在床前靜靜地凝視穆榕榕,雖沒有說話,那眼中卻暴露著太多傷感、擔心、不安。是啊,三日已過。
良久,元恪才在床邊坐下來,“你是蒼天派來懲罰我的嗎?”他握著她的手,“十年前我推你下水幾乎讓你送命,你恐怕早已不記得了吧,而我卻得到了我此生最嚴厲的懲罰。十年後你又再次落水,卻是你自己尋死。”他頓了頓,“你是在抗議嗎?埋怨朕自私地將你留在宮中,剝奪了你的自由嗎?所以你才以死相抗?你這般尋死,可是要以此來懲罰朕這顆早已對你魂牽夢繞的心?”
元愉從黑暗中悄悄探出頭來,他看不見元恪的臉,只看見他微微抽動的肩膀。
從先皇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