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卻又不敢說。
“快說!”督倫的臉沉了下來,嚴厲得嚇人。
“可汗。”嵐珍低下頭,“請你救救他……”
“嵐珍——”不等嵐珍說完,穆榕榕便開口制止她,可既已說出的話,督倫怎會善罷甘休。
“說下去!”督倫意味深長地看了穆榕榕一眼,又對嵐珍說。
嵐珍終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個人……他就快要死了,求求可汗救救他!”嵐珍跪在地上,盡是乞求。
“他?是誰?”督倫半眯起眼睛看看嵐珍又看向穆榕榕,“他在哪兒?”
☆、【下部】愛兩難8
嵐珍的帳中,充斥著一股藥味,甚是刺鼻。嵐珍的侍女守在帳外,想來定是受嵐珍吩咐不讓任何人進去,侍女見著督倫黑著臉從雪地中走來,又看見督倫身後的嵐珍還有穆榕榕,嚇得趕緊下跪,“拜見可汗!”
督倫看也沒有看這侍女一眼,直接掀開帳簾走了進去,穆榕榕跟在後面已是渾身冒出冷汗來。
元愉仍是昏迷躺在床榻上,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貼身的衣物也已被汗溼,嘴唇烏紫,虛弱得不行。
督倫只站在離床榻一丈遠的地方,並沒有再靠前。無需再靠近,只那張面具他便可清晰地辨認那人是誰。為何會是他?督倫著實吃驚,他忽的覺得心中好痛,她不惜將自己割傷來為他騙取藥材,她心中為何永遠只有元愉,為什麼不能給自己留出哪怕一點點位置。
他半眯起眼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元愉,眼中盡是肅殺。在離開邊城的那日,元愉曾答應了他要離開這裡再也不靠近邊城與柔然,為何他此時卻出現在這裡。他真想殺了他,卻又辦不到。
督倫忽的轉頭看身後的嵐珍和穆榕榕,他眼中的寒意叫人不敢直視。
“你們要救的人就是——他?”督倫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他直視穆榕榕的雙眼,真想探進她的心中,看看那裡究竟是什麼模樣。
穆榕榕低頭不語,她知道督倫此時的怒火已經燒到了瓶頸,她生怕督倫一怒之下就將元愉殺掉,她好怕。
嵐珍自是不知這當中的種種複雜情愫,只得輕輕點頭,“可汗,求求你救救他。”她哀求到。
“救他?”督倫卻始終看著穆榕榕,“讓他死還是讓他活,恐怕我做不了主。”他意味深長,眸中的寒意足以將空氣凍結。
穆榕榕仍是低著頭不敢直視他,這話意味深長,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督倫心中的傷痛,她不是不能體會。
“嵐珍你私藏異族男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督倫質問嵐珍。
嵐珍當然知道這後果,不由得渾身瑟瑟發抖,撲通跪倒地上,“可汗求求你饒了嵐珍,救救他吧。”
“那麼,你是願意被綁起來送到深山中去喂狼還是……救他?”督倫又問。未婚女子與異族男子私通,便是這樣的下場。
“求可汗饒了我……”嵐珍嚇得渾身也癱軟了,臉色煞白。
“督倫不要!”穆榕榕一聽,亦是嚇得不輕,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真的將嵐珍送去喂狼該怎麼辦。
督倫不屑地瞥了一眼這二人,眼中卻滿是受傷,不再言語,徑直出了帳去。
穆榕榕放心不下追了出去,她想要勸說,卻一路遇見許多柔然子民熱情地向督倫行禮,穆榕榕不敢上前,只得悻悻跟著他回了寢帳。
督倫坐在自己的寢帳中,喘著粗氣一言不發。若是尋常男子,他定不會這般生氣,找來醫官為他醫治便是。可這個人偏偏是元愉,並且她們還一直瞞著他,穆榕榕甚至為了騙醫官來抓藥竟不惜傷害自己。
督倫他妒忌他憎恨,原本以為她已是他的妻子,這一切就都會慢慢改變,縱然她心中最愛的是元愉,至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