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無憤慨地說:“這不是漏洞嗎?”
這時,她桌子上的專線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胡新國的號碼。她朝外揮了一下手說:“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接個電話……”
他連忙起身退出,並隨手將門關上。
她正好將水庫基金的事兒對胡新國說了。他說:“關於水庫基金的情況是這樣的,上邊年年成千個億朝下撥。但用款面很大,撒胡椒麵,撒完了也就算完了,沒有人跟蹤瞭解使用情況,漏洞很大。雖然是條條管理,但各級官員雁過拔毛。得了好處後,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說:“如此說來真的是一塊餡餅?能吃?不扎嘴?”他說:“既然是餡餅當然是不吃白不吃,不過不能閉著眼睛吃。人家給多少你就張嘴吃多少?那你不成小孩兒了?你是大人,他們是小孩,你讓他們吃多少他們吃多少,這個家得你當!記住了?”她發著嗲道:“記住了……記住了……你的話我沒有不記住的……”他酸溜溜地說:“這個杜國君是不是你常在床上喊的那人啊?”她嘻嘻笑道:“是啊,怎麼?你吃醋了?這會兒咋又不開放了?”他憂心忡忡地說:“你每次都那麼動情地喊來喊去的,可別真喊到床上弄假成真啊……”她失聲大笑起來:“你可給我弄清楚啊,這事兒從頭至尾都是你的主意。我要是真與他發生點兒什麼事兒,你也賴不了我,全是你牽的皮條!”他喝道:“你胡扯!你敢!我就那一會兒開放也是假的!”她聽到他真來氣了,就說:“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你是誰?他是誰?你咋將天比地?我咋會跟他有什麼事兒?你給我省點兒心吧!”
放下電話,她把杜國君喊過來,指指檔案袋說:“這個東西你先帶回去!”
他這下急了,忙說:“金書記,您這是?”
她輕輕一笑道:“你別誤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不是現在。”
他仍心神不定地說:“那您的意思……”
她收斂了笑:“我要了解一下恩公祠水庫基金的規模情況,聽一聽有關方面的彙報。你還不瞭解我,我做事喜歡清清爽爽,糊塗官我是不會當的……”
他心裡明鏡一樣清楚。對這個餡餅,她不僅要吃而且還要吃大塊兒,這回他是碰到“硬茬子”了。他想讓她吃,卻不想讓她吃大塊,他想留著大塊自己吃。她不吃,他沮喪。她要吃大塊,他更沮喪。他訕訕一笑道:“金書記,張揚這事兒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我當縣委書記的,瞭解一個恩公祠水庫基金的規模情況,這不正常?很正常嘛!”
他駁斥不了她的話。
她將手果斷一揮道:“就這樣定了!”
“金書記,我的意思是您何必捨近求遠呢?我向您彙報不就行了嘛。這裡邊的詳細情況還會有誰比我更清楚?”
“你會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
“要是弄虛作假了呢?”
他底氣不足地說:“咋會呢?不會的不會的。”
她緊盯著他:“要是會呢?”
“你處理我!”
“怎麼處理?你先咬個牙印!”
“你免我的職……”
“好!你記住我是縣委書記,在蓮花山縣我想了解哪方面的情況都是小菜一碟。我想知道的,任誰也休想矇蔽。我如果掌握了你對我弄虛作假的證據,就地免你的職!我說到做到決不心慈手軟!”
他明白這下他被逼到懸崖邊上了。這個臭女人倒是個高人,山外有山,我黑她比我還黑。這叫小黑遇到大黑,只好順其自然,破財求安了。他只好一臉坦誠地說:“好!我佩服您金書記。您明人快事,跟您共事痛快!我如果對您弄虛作假,您免我的職我無怨無悔。可話又說回來了,我如果對您誠心誠意、毫無弄虛作假之處的話,您咋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