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是說理,還是幫你。”秋心一言,嘲笑幾人無理取鬧,卻又不畏不懼。
話音剛罷,眾人就聽見隔壁祭壇之上傳來巨大的擊鼓之音,隆隆之聲響徹村寨,所有人都被這突入其來的聲音吸引。
當在此時,所有的苗人一起跪下,就連阿囡也跪倒在地,足足十八聲鼓音過後,才聽到祭司滄桑悠遠的聲音:
巫醫流櫚,此生救人無數,醫德甚尚,此經終年,受留體之葬,舉寨默守三天,不行獵,不出戶,由鳶黛暫代巫醫之責,行葬禮之矩。
祭司的話語傳出去很遠,說完之後,所有的苗人叩首,“謹遵祭司法旨。”眾人醒將過來,六名弟子目中帶有怨怒,但是祭司之語,他們又難違背,只能對著鳶黛躬聲道,“見過巫醫。”
說完之後,幾人卻一刻也不停留,帶著苗人一齊離開了此地,鳶黛有些不知所措,未曾料到祭司會委任自己為巫醫,但是又對其餘六名弟子頗有不滿。
流櫚終年而逝,他們不見悼念之語,一心惦記著巫醫之位,阿囡見這些人離開,自然以為是秋心趕走了這些人,祭司之語,她又聽得一知半解,這時想著秋心問道,“奶奶怎麼了,為什麼要讓她來當巫醫?”
阿囡指著鳶黛,這些人來此次數很多,自然對這些人全無好感,秋心心中一嘆,“奶奶去了很遠的地方,要有人代替她給人看病。”
阿囡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掙扎著脫開秋心的懷抱,哭聲說道,“你騙人,奶奶明明還在,你怎麼說她走了。”
小女孩哭著跑進屋去,傷心欲絕的哭聲傳來,秋心聞之魂魄欲斷,搖了搖頭,對著鳶黛說道,“婆婆走前並未安排任何後代巫醫之事,在下這才不讓你們進屋,不過既然祭司委任於你,婆婆葬禮,多勞姑娘費心。”
鳶黛見阿囡對秋心如此信任,此人又在此住了多日,心中也有些好奇,但是沒有多問,微微頷首,“師父喪年,鳶黛心痛之至,能不能讓我去看看她。”
秋心的話雖然比較客氣,但是鳶黛看了秋心輕易逼退六人,自然也有畏懼,秋心尷尬側身讓開院門,道,“自然可以。”
進到屋內,阿囡已經哭得沙啞,大眼睛也不像平時明亮有神,眼見鳶黛靠近,卻死活不讓。
拉著秋心嘶啞道,“大哥哥,你快救救奶奶,快救救她。”
秋心手抬起,放在阿囡的脖頸之上,稍向下輕撫,阿囡便睡著了,或許只有在夢中,才能忘卻這一切的悲傷痛苦,一如當初的自己。
天色漸暗,夜空中無半點星光,似在告慰流櫚之逝。
第四十八章 小叩心扉
流櫚之逝,是整個苗寨近年來最大的損失,三天的悼念之禮轉眼即過,三天裡,阿囡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話變少了,並且一步不離地跟著秋心。
祭司委任鳶黛處理後事,鳶黛也頗為能幹,裹屍,請神,入葬等禮儀井井有條,三天之後的早晨,幾乎整個苗寨的人都匯聚到小院周圍。
以流櫚生前的威望,這自然是算不得什麼,最後流櫚的屍體,被安放在巫山的懸崖之上,整個過程莊嚴肅穆無比。
阿囡似乎到了此時才真正明白,奶奶真的如同父母一樣,要一去不復返,卻不哭鬧,只是一味地抽泣,浸溼了秋心胸口的衣衫。
葬禮過後,苗人開始出寨打獵,秋心也要出發去四環山,但是阿囡之事,讓他十分頭疼,不知該如何處理。
“阿囡,你覺得鳶黛姑姑怎麼樣?婆婆走的時候,她也跟其他弟子不一樣,就連後事都是她料理的。”秋心意欲將阿囡交給鳶黛看管,才如此旁敲側擊。
“她不好,我要奶奶。”沒想到阿囡直接拒絕,秋心心中一愕,坐在山洞之前,確能遙望幾個村寨。
許久之後,秋心才說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