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站在鐵籠內與宗主對峙。
有欽佩,有譏諷,又有不安,菁蕪觀觀主元清此刻再也沒有沉默,站起身來走到隱靈子身旁,輕聲說道,“此子之事,我們稍後再議,現今還是先解決了這第二件事為好。”
隱靈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所擋,不留情面連傷四人,此刻又怎容得秋心這般,“你們都該死!”
秋心面色平靜,看不得半分懼色,“敢問宗主,如何該死,又如何丟了隱宗的臉面?”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佩服秋心膽大,到了此刻,還敢質問隱靈子,不過隱靈子貴為一宗之主,也沒有立刻向他的出手。
長劍向回一收,豎在背後,“滅了火鑑派滿門,殺害玄崆道長,這一樁一件,難道就不是萬死之罪?你二人做下此事,可非是我隱宗名頭?”
秋心冷笑一聲,“有何人看到我師父殺了火鑑派滿門?有何人看見了我殺害玄崆道長?火鑑派弟子上千,師父一人如何殺盡,他們難道是愚人,不會逃跑麼?
我如何殺了玄崆道長,你問問菁蕪觀的弟子,他們的師叔祖是何等功力,我又是什麼武功。
隱宗不分青紅青紅皂白,歸咎於人,這樣的宗派,難道還要怪我們為它丟失了臉面麼?”
一句句一聲聲迴盪在主峰之上,餘人皆是打了個寒戰,六月天,為何今日如此冷冽。
第八十七章 三宗法會(七)
“谷藏鋒與火鑑靈器一同出現在太谷,谷中無一活口,又要如何辯駁他不是殺人兇手,難道你要死去的上千鬼魂出來說話不成?”
隱靈子靜靜地看著秋心,莫大的壓力壓在秋心心頭,元清也站在一旁,並沒有回座的意思。
“如果這就是證據,不是牽強附會麼?既然無人證明,你們又為何認定是我師父殺了人,而不是其他人?”
秋心此刻卻有些歇斯底里,牢牢抓著沒有人證這一破綻,眾人認定谷藏鋒為殺人之兇,也不過是憑藉火鑑靈器而已,並非沒有嫁禍之嫌。
面對秋心的質問,只有少數人才會細思其中道理,大部分人依舊是認為谷藏鋒就是殺人兇手,秋心此言,不過是強詞奪理。
“任你如何辯駁,他身處太谷的事實不可變,不是兇手,又怎會在此,你倒是解釋給天下人聽。”隱靈子心機深沉無比,遠非秋心可比,他將沒有人證這一話題引轉到另一處,反過來問秋心。
秋心心中愕然失言,師父為何會去太谷,為何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太谷,此刻就算是沒有人證,就算人不是他殺的,也會變成它殺的。
看到秋心無言,隱靈子又說道,“玄崆道長死前是不是召見過你一人?”聞言隱靈子身旁的元清臉色微變,沒有想到隱靈子想要將兩件事情並處,一舉將秋心師徒釘死在天下人眼中。
秋心聲音略帶沙啞,道,“是又如何?你們倒是說說,我能夠以何種方法殺了他?”
元清在隱靈子未出言之時便上前一步,冷聲道,“玄崆師叔念你是靈老隔代弟子,這才召見於你,想不到你會如此大膽,狠心殺了他老人家。”
元清並未正面回答秋心的話,一口咬定就是秋心殺了玄崆。秋心只是看著隱靈子,正眼不瞧元清,讓元清怒意稍起。
“你說,當日是不是你進入了三清殿。出來之時是不是玄崆道長身死,是不是你與賊人一同燒了落霞山?你不是兇手,誰是兇手。”
隱靈子故技重施,並不回答秋心是如何殺了玄崆,不將秋心提出的不合理之處放大。而是轉移到如何能夠證明秋心不是兇手,如此證據,卻是更難。
兩相比較,秋心也沉默不語,這時隱靈子再道,“既然你說你不是兇手,那為何事之後要逃跑,身為隱宗弟子,卻連這一點擔當都沒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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