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滾筒,別說,挺像現代的公園裡健身器具裡的那種走路機,不過阻力巨大。滾筒滾動之後,透過轉軸帶動水車也轉動起來,走順之後就輕鬆了很多。
蘇錚一開始還覺得挺新奇的。不過走久了就沒意思了,可惡的是姚老頭久久不回,大媽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蘇錚想就這麼走掉,但想到自己是新人。別人或許正在哪裡盯著她準備找差錯呢,她只好一直踩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姚老頭終於回來了:“哎呦哎呦對不住啊,肚子鬧得慌,出來又正好開飯了,我餓得心慌就先吃上了。這裡交給我吧,你快去吃飯,再晚就要沒菜了。”
他這樣又賠笑又哈腰的,蘇錚倒不好說什麼,甩甩髮酸的兩條腿,回到泥場上,才發現已經吃午飯了,原本是倉庫,現在改成膳堂的地方,桌子上就只剩下見底的米飯,銅盆裡一星點爛白菜和土豆塊。
不是吧?
蘇錚心底突然來了氣,這是故意整她的吧?她用力剷起米飯。
“給我留點給我留點!”
阿吉衝了進來,看看桶裡:“還好還好,還有多的。”
“阿吉?你怎麼現在才吃?”蘇錚只盛了半碗飯,把鏟子給他。
阿吉掀了只碗來:“還不是掌櫃的在對賬。”他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小聲說,“對出了問題,這才拖下來了。我剛給掌櫃的送去飯。誒?你怎麼也到現在才吃?”
“別提了。”蘇錚捧著飯碗坐在桌邊,飯是紫砂碗,做工相當粗糙,碗麵都是不平的,把紫砂的美感破壞殆盡,蘇錚心裡惋惜著,想了想問,“我問你,帶我的那個大媽是什麼人啊?”
“你問她幹嘛?哦,我知道了,她拖著你不讓你吃飯?”阿吉撓撓頭,“沒道理啊,你得罪她了?”
“我才來多久,哪有機會得罪她?”蘇錚夾了兩顆飯粒放在眼前端詳,陳年的米,都發黃了,“她不是姚掌櫃的人?”
“不是。要是是的話,掌櫃的怎麼會讓你跟著她?”阿吉說,“她姓王,老早就是在這裡幹活的,雖然長得不討喜,性子也冷冷的,但做事情還算勤快,又是幹一些瑣事,姚掌櫃大概看不上她這個職務的工錢,就沒辭退她。怎麼,她真的為難你了?”
“那就是說她應該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了?”蘇錚啃了一口飯,又冷又硬,當初在李家她也沒吃過多少這樣糟糕的飯。
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就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真是豈有此理,看來這個王嬸也靠向了姚掌櫃,這些人,就喜歡幹這種事,也不知道把別人弄不痛快了,他們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阿吉站起來把碗一放,“我這就跟掌櫃的說去。”
一溜煙地跑走了。
蘇錚一看他的碗,已經空了,乾淨得跟沒吃過一樣。
這是什麼速度啊。
她嘆了口氣,窮極無聊地塞著米粒。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又開始工作,蘇錚照舊是挑選泥料,不知道是新開採出來的泥料,還是倉庫裡原本堆積的,選過一堆又有一堆,像是源源不盡,蘇錚徒手抓過一塊又一塊石頭,掌心面板變得乾燥又粗糙,還有小小的磨損。
做了一會兒,她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好,便想到膳堂去倒點水喝,還沒走到卻遠遠聽到膳堂那邊發出轟的一聲大響,好像數目眾多的東西一口氣摔翻了。
很多人都往那邊瞧去,趕去,蘇錚也走過去,沒進膳堂門口就被人牆堵住,她聽到裡面傳來姚全的大嗓門:“你怎麼回事,什麼事都做不好,走個路還能把碗給撞掉,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你繼續做事?”
“不是我,不是我,我走得好好的,是她撞上來的。”
蘇錚一愣,這個聲音是孫航的。
只是相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