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自己,他眼裡此時全是憤怒和驚慌。
陳解在桌邊坐下,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這是我在一樓到下面船艙的拐角處的地板縫隙中發現的。”
那是兩根針,尖端甚至還帶著血跡,蘇錚乍一看還以為是自己的銀針,不過很快發現那是金針。她醒來時就發現身上的針囊失落了,倒是那個小木箱陰差陽錯地漂浮到自己身邊,被陳解抓到,一直安全帶到了這裡來。
“這兩金針怎麼了?”她有些莫名。
陳解拿起一根指著針的尾部說:“這裡是不是有一片葉子的刻痕?”見蘇錚點頭,他又說,“我師父姓葉,他們世代行醫,祖傳下來的一套金針裡每一枚尾部都有這樣的標識。”
他頓了頓:“我沒說過吧,半個月前我和師父還有師妹含音因為醫館的事去了一趟桃溪鎮,事情快辦完了。我先回庚溪鎮,本來幾天前師父他們應該要回來了,可我左等右等沒等到他們,便決定再去一趟桃溪鎮找他們。”
“師父當時身上就帶著這麼一部分常用的針。”
他看著蘇錚的眼睛。
蘇錚有些心驚,乾笑問:“會不會認錯了?還是你師父不小心遺落了針?”就像她一樣。
陳解篤定地搖頭:“這每一針我都細心擦拭過,絕對不會弄錯的,而且師父曾說,這針既是祖傳之物,又是醫者行醫之器,非死不得失落。”他壓低了聲音。“除此之外,我這兩日時常在船上行走,發現這艘船很是古怪。”
蘇錚心裡跳了兩下。才剛脫險,要不要又來這麼刺激的事?
陳解見她不說話,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這個楊姐說是要去大都,但我觀察了許久也看不出她到那裡去的目的。說送貨,沒看到貨,說載人,整條船上就我們幾個外人,而且船舷邊每日都可看到許多站崗的人,他們神情戒備似在提防什麼。最可疑的是。每到餐點,我都能在下層船艙入口聞到食物的氣味,若要更靠近點。就會被善意地阻止。”
陳解看著船外,眼睛裡閃過寒意:“今晨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天未亮時下面往海里扔了好幾趟東西,我追著去看了看,都是食材的廢料。人的糞便、毛髮之物,若不是很大數量的人。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產量。雖然也可能是一船的人好幾日積累下來的,可我心裡總是懷疑。”
蘇錚的臉色亦凝重起來:“你懷疑下面船艙裡有很多人?”
如果這條思路是正確的,那麼什麼樣的人才會躲在不見天日的地方,深怕別人被發現?
蘇錚不由自主想起以前看影視劇時,那做人口販賣的場景,滿船滿車的人,黑壓壓的人頭,猶如地府深淵般的處境,只要想一想自己腳下不深之處可能就有這副境況,她就忍不住腳底發寒。
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怕被發現,主動地集體地藏在那裡,如果是那樣事情大概就更大條了,人家一船的自己人,一船的秘密,就他們幾個是異類……
無論是哪種情況,對他們都是不利的,如今最該做的就是趕緊離開,不過,蘇錚看看一臉黑氣的陳解,心知他不去查探明白情況定是不肯離開的。
她問:“要不要跟其它人說一聲?大家就住隔壁間,有什麼行動只怕也瞞不住他們,與其到時候鬧個窩裡反,不如先統一戰線。”
陳解眼睛一亮,不是為這個“統一戰線”興奮,而是為蘇錚這麼說就是理解他的行為,並且是支援了。
雖然蘇錚這個人真的沒有太大的能耐,那樣沒什麼威力的浪濤就能將她吞沒,當然這也與她年紀尚小有關,但陳解很欣賞她的果斷乾脆。那時在小船上,若非她先將船艙裡兩個女人解決掉,他也不敢貿然出手,而那個時候再拖下去,天災人禍兼備,每個人的生命只會多出一份威脅。
這個女孩子讓人很放心,甚至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