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睡覺去。”
這一晚睡得很舒服,是蘇錚穿越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肚裡不餓,身上蓋的是黃氏割肉抱來的兩床半新被子,也不會如以往般冷了。其次,則是她和蘇家姐弟都燒水稍微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
乾爽,舒適,暖和,蘇錚百般感嘆,原來有個大靠山,手上有憑恃,是這麼美妙的事,難怪那麼多人喜歡狐假虎威。
翌日清早黃氏做了不算豐盛但絕對能讓人吃飽的粥和窩窩頭,並不情不願地送來了戶籍,不單有蘇小妹和糰子的,還有李存磊的。
他們到底還是妥協了。
蘇錚笑眯了眼,不過李存磊沒有戶籍卻還是去了鎮上,蘇錚猜測他或許是去劉府打探訊息,但她不在乎。
胡氏短期內興不了風浪了,李存磊很大可能連劉府門都挨不著就被趕出來。退一步說,即使他問到劉夫人跟前,複述了自己的威脅,那也沒什麼,劉夫人還想用到自己,而自己僅是暫時藉助她造點聲勢謀求更好的生活水平罷了,她只要腦子不壞,就不會因此發難。
想通這些,蘇錚毫無負擔地收好三張戶籍,然後向黃氏討活幹。
她可沒忘記,她的倚仗——等值兌換系統還欠費著呢,不勞動不能用。而她此時臉傷腿傷,哪也去不了,只能在院子裡面做些活。
黃氏駭到了,以一種無比奇怪的眼神看她,蘇錚可不管她怎麼想,拿了沒磨完的青泥徑自在棚子底下繼續碾磨起來。
這次她的動作熟練很多,一個上午就把剩餘泥料磨完,然後把磨成粉末狀的泥料又全部再磨了一遍,到了下午,已是全面完工。
期間李存磊從外面回來了,果然衣服撕破嘴角帶青,一副被打過的樣子。蘇錚很沒有同情心地發笑,被咬牙切齒地狠狠瞪過來。之後很長時間裡院子裡全是黃氏罵罵咧咧的聲音,指桑罵槐指天罵地,蘇錚只當沒聽見,完工了還大大方方地去請教下一步該怎麼處理紫砂泥料。
黃氏臉色發青,瞪了她一會兒才說:“我懂了,你想學紫砂。哼,實話告訴你,這些磨石工序的只有打雜的人才會做,真正的紫砂大師可不碰這個,你這些做得再久再多再好,也別想跨進紫砂的門檻。”
蘇錚淡淡一笑:“跨不跨得進紫砂門檻不需要你擔心,左右我現在幹活對你也是有好處的,你只說教還是不教我吧。”
黃氏一想也是,反正她也沒叫自己教怎麼做紫砂,只是前面瑣碎簡單的活罷了,外頭滿大街的學徒雜工不都幹這個?想通了就板著臉開啟自己的工作室:“進來,我們東西少不需要經過風揚,在外面反而會被風吹飛了砂,到屋裡來。”
蘇錚挑了下眉,跟著走進去。一進去就聞到泥巴不像泥巴石頭不像石頭的特殊氣味,她睜大眼睛到處看起來。
這間屋子比她住的那間大些,還有一道小門通向裡面的一個棚子,旁邊靠牆擺放著許多個大小不一的缸,上面都用布封著口。角落裡堆著好幾堆不同的石頭,應該是不同種類的紫砂礦土。
左邊靠牆是蘇錚之前偷看時看過的一張木桌和椅子,上面擺著各色工具,泥團什麼的倒是沒有,桌子也很乾淨,估計是因為暫時不做坯,泥料都收起來了。再旁邊還有一張桌子,桌上桌下都擺放著許多雜物。
黃氏喊蘇錚一起把已經磨好的青泥粉抬進來,一共是兩個大木盆,都裝到半滿。
黃氏把其中一盆拖到屋子中央的空地上,然後又拿出兩個空木盆,兩個圓形的竹篩子,每個篩子都有臉盆那麼大,不過比空木盆要小一些。
她又拿出一件髒兮兮的薄薄的罩衣,跟蘇錚說:“不想弄髒衣服就得穿上這個。”
她說著自己穿起來,坐在小板凳上,拿了一個竹篩子放在一空木盆上方:“篩子放低一點,不然風吹過來泥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