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傷了腿,現在雖然包紮好了,但走路都是鑽心地痛,最重要的是宴會就在眼前了,還要她往回走。
她不樂意!
這個不樂意露在了臉上。劉夫人目光一寒,小桃哆嗦了一下:“奴婢這就去。”腳步僵硬地去了。
劉夫人搖頭道:“心生得大卻偏偏長了個驢腦袋,找個由頭打發了吧。”
趙媽恭聲稱是。
而另一邊,蘇錚正樂此不疲地開墾著,硬邦邦的底盤裂開了,露出一小塊黃色的油紙狀食物,蘇錚大喜,繼續又砸又鑿又摳又掰。
不知不覺間,她的指尖、指背,甚至手掌,都被鋒利的稜角割出許許多多口子,血越流越多,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動作停也不停。她太興奮,也太急了,唯恐劉夫人返回,自己功虧一簣。
終於,她從底盤中央剝離出一塊約五厘米見方,一指厚,豆腐乾一般,被厚厚的黃油紙包了一層又一層的東西。
這該是一塊金屬,冰冷,堅硬,沉重,這麼小一塊放在手上感受一下,估計能有兩斤了。金子都沒這麼重吧?
蘇錚一邊疑惑一邊如釋重負,完成任務了!
她裁下一條被單,中間部位把東西綁起來,兩頭就綁在腰上,固定在內衣之外外衣之內,藏得嚴嚴實實的。
手上的血跡隨意擦了擦,她蹦起來,忍不住彎著嘴角,連腳步都帶著點小小的雀躍,跑到門邊朝外看了看。
Verygood!沒有人。
她開啟一條縫,閃身出去,正要逃之夭夭,冷不丁一個聲音從側旁冒出來:“你在幹什麼?”
她嚇了一跳,一看,原來是小桃站在窗戶前面,看樣子剛才應該在往裡偷窺。
蘇錚心跳噗噗跳起來,強自鎮定道:“春蘭春竹兩位姐姐說關起門來打掃比較好,免得被別人看去無端惹出是非。”說著走向小桃,拉著她離開窗邊,“小桃姐姐怎麼到這裡來了?”
手下已經迅疾而不動聲色地伸進懷裡,抓到了一根銀針,同時眼裡緊緊盯著小桃,既防她異動,又捕捉著可趁之機一針了結她。
小桃甩開她的手,面色不愉地說:“還不是因為你,夫人叫你過去。”
“夫人叫我?可我還要打掃啊。”蘇錚把針摸出來了一些,忽然餘光瞄到前方有人影在晃動,蘇錚一驚,看清了那人是趙媽。
趙媽在院子出口伸頭張望,見被發現了便索性道:“你們兩個小妮子在磨蹭什麼呢,等半天也不見你們來,快點!”說著先往前邊去了。
蘇錚看看她慢吞吞的背影,又看看小桃,皺了下眉,把針塞回到針囊,拉著小桃跟上趙媽。
趙媽問怎麼關著屋門,蘇錚便把糊弄小桃的話又說了一遍,但蘇錚看見她眼裡閃爍著懷疑。
走了幾步就發現路上人多了不少,有站崗的,有穿梭著端酒菜盤子的,眼看前方燈火璨亮聲色不斷的地方越來越近,蘇錚仍舊找不到脫身的機會,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冬季夜裡的宴會自然不能擺在露天下,劉府有一個很大的客廳,專門用來招待有生意往來的客人,此時廳堂門口掛著厚實的絨布,燈光和碳火的熱氣從裡頭蒸騰出來,一併傳出來的還有糜麗的絲竹樂聲,以及一個男人樂呵呵的聲音:“……大家都是一個地方里討生活的,還是要齊心協力才能把日子過好嘛。來,大家喝酒,今日咱們不說別的,不醉不歸!”
蘇錚猜測說話的人就是劉陽。
趙媽眉開眼笑,裡面氣氛很好啊。
她對蘇錚和小桃說:“進去之後就低下頭,規規矩矩地跟我走到夫人身後去,最忌諱眼睛到處亂瞄知道嗎?”
小桃老老實實應是,聲音裡透著興奮,蘇錚無聲地嘆了口氣,再不情願也通通收起來,跟著打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