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老闆的苦心。
杜堯接到電話,故意跟杭韜打官腔,“老杭啊,你問這個事,我真的很為難。老闆的行蹤,我怎麼可以隨便跟人透露呢?”
杭韜好脾氣地笑道:“杜特助,算我求你幫次忙。……其實你這幾日,過得也不順暢吧?老闆和凌少不快,他嘴上肯定不會說,但是,辦公室裡應該很難過吧?”
杜堯撇撇嘴,心道,一個貼身助理的苦衷,你們怎麼會知曉!他哼了一聲,“行了,不用炫耀了,你跟著凌少的確是幸福……要不咱倆換換?”
杭韜輕聲道:“我會把你說的話告訴老闆。”
“你……好狠。”杜堯差點吐血,“好了,好了,不要說那些了,你說凌少想問老闆年初的動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最好不要跟他講太多,你只說,老闆去開發荊省市場,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老闆沒有見過其他人?”
“嗯,老闆只有凌少一個,這是絕對的。”
“明白了。”
……
凌至秋得到杭韜彙報的訊息時,一時根本沒把“自己”跟荊省聯絡起來。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尉遲鉉去荊省開發市場,會一句話都不告訴自己?這其中有什麼玄機?
他帶著疑問入睡,結果半夜裡,突然夢見了小小的凌至秋在荊市福利院中被欺負的一幕幕,然後又是一段段不堪的回憶。
他倏然驚醒,兩手抓著被子,眼中驚疑不定!
尉遲鉉,難道是……
他匆匆下床,開啟電腦,檢視荊省的訊息。——幾個貪官下馬,幾宗刑事案件,幾個公司倒臺……
那些人、那些名字,在夢境裡分外明晰!
他曾經在凌至秋記憶裡見到的一切,本來已經淡忘了,也許是聽到“荊省”的字樣,又在睡夢裡從腦海中調出了檔案!
凌至秋拿著電腦,魂不守舍。
尉遲鉉為什麼會對付這些人,原因已經呼之欲出。
凌至秋蒼白透明的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襟,心臟怦怦直跳!
這些人,有一部分並不認識,但是曾經傷害過凌至秋的,全部赫然在列……
為什麼?
尉遲鉉他知道了什麼?
凌至秋的臉上完全失去了血色,眼睛茫然失神。
那些事情“他”沒有經歷過,但是他感同身受。當年可憐的凌至秋舉目無親,孑然一身,誰都能侮辱他,誰都能整治他,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還能怎樣?想要活下去,只能默默地忍受。直到有一天,他成長到足夠逃出去的地步。
那些過往猶如跗骨之蛆,讓凌至秋時常不寒而慄。
“鉉……知道了?”
難怪啊。
無法再面對面跟自己做那種親密的事,也不再給自己熱烈的親吻。
呵呵。
凌至秋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真沒想到尉遲鉉居然也有……潔癖。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給個痛快!
一想到這大半年來,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對方眼裡都染上了什麼樣的色彩,凌至秋的胃裡就一陣翻騰。
怪不得三天兩頭就出差,恐怕是一看到自己的臉,就會想到自己曾經被那些人傷害的畫面吧!
凌至秋捂著嘴,一下子衝進洗手間裡,抱著馬桶就吐了出來。吐得肝腸寸斷,苦膽水都要吐出來。那是一種來自心理上的厭惡,眼前走馬燈似的播放著一張張過往的膠片……
10月30日,酩省省城體育館。
“哇——!!!”
一身飄逸白衣的凌至秋站在舞臺正中央,衝著臺下的粉絲招手,三面大螢幕上很清晰地打出他臉頰的近景,“酩省的歌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