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無儔,器宇軒昂。他的目光接觸到坐在那裡的凌至秋,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轉瞬又恢復了平靜,讓人懷疑剛才那種情緒彷彿是幻覺。
他站定在凌至秋五步之外,薄唇輕緩地吐出了兩個字:“至秋。”
聽到他沉穩磁性的嗓音,凌至秋一直以來強撐的堅定面具剎那就崩潰了。他渾身不可自已地顫抖著,嘴唇哆嗦,眼中迅速凝聚起兩團霧濛濛的水汽,“……鉉。”
尉遲鉉看見展現出了罕見脆弱的美貌青年,右手忍不住抬起來,左腳也往前踏了一步,似是想要過來安慰他,卻強忍著停在了原地,聲音幾不可聞,“……別哭,我們一會兒就回家。”
凌至秋流著眼淚點頭,眼前模糊不清。
蔣寧在後面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安慰著他。
正在這時,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在包房門口傳出,“喲,搞什麼?這麼快就在我這兒上演這麼一出郎情妾意的戲碼是做什麼?”
魏俊楠走了進來。
尉遲鉉收回了手,轉身看著他。
凌至秋也立即停止了流淚,脊背挺直。
無論如何,在敵人面前,不可以展示任何一點懦弱!
魏俊楠陰鷙的臉上帶著快慰的笑意,“不如這樣,我們先來放鬆放鬆,看一場電影如何?”
他走到了桌上一個放映機的旁邊,開啟了電腦。
尉遲鉉突然對蔣寧道:“不好意思,蔣先生,能否請你先出去?這裡有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至秋的。”
他已經明白,魏俊楠要放的是什麼電影!
蔣寧略微遲疑了一下,大概是考慮到了同樣的問題,便點了點頭,轉頭對凌至秋道:“電話記得拿在手裡,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凌至秋咬著嘴唇,毫無血色。他也知道了魏俊楠的目的。
魏俊楠還在後面挽留,“喲,蔣先生,怎麼就出去了,這部電影非常好看,我保管你會喜歡的。”
蔣寧冷哼,“敬謝不敏,我沒有魏先生那麼好的興致。”說著便走出了包房門。
此時,偌大一個“金”字包房裡,只剩下了恩怨糾纏的三人。
“哼。”魏俊楠笑得充滿惡意,“我早就想過,如果你們一同欣賞這部影片的話,這場面真是值得紀念呢!”
尉遲鉉在凌至秋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凌至秋禁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尉遲鉉停頓一下,大力的回握。
凌至秋莫名的安心了。
牆上的放映布“崗崗崗”地放了下來,包房裡的燈光變暗。
幾乎不給人一點喘息的時間,畫面突然就出現在放映布上,正是一個渾身雪白耀眼的少年,哭泣著說:“不、不要了……救命……求求你放過我……”
這聲音在清越之中帶著微微的嘶啞,仿似少年已經哭啞脫力了一般。可是,光聽著這樣的聲音,就已令人怦然心動!如同有誰拿著一把輕柔的大羽毛在渾身的面板上拂動,帶來一陣陣的瘙癢和顫慄,讓人全身的骨頭都快酥了!
鞭子破空而來,抽打在少年身上,少年劇烈抖動一陣,啞啞地哭著,扭動身體,“求求你……別打我了……”
畫外音:“你怎麼求我?”
“魏哥……魏爸爸……別打我,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坐在座位上的凌至秋已然渾身僵硬……
這還是他首次如此直觀地看著原主被虐打的場景,心理上的噁心與身體記憶同時湧上心頭,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尉遲鉉化作了一尊暗暗散發著戾氣的雕像。
來之前他有心理準備,他知道即將看到的是什麼,可是此時此刻,那些畫面,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