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六揉揉眼睛,“啊?這麼早啊……”
蕭白氣呼呼的站一邊運氣,手指指著那條死狗抖啊抖。
柳六胡亂抹了把臉上沾著的狗毛,拍拍床的一邊,“六六,上來。”
六六有了特許,立馬趾高氣揚的一個箭步跳上去,大尾巴在屁股後面高頻率的擺動,討好的一頭扎進柳六的懷裡,蹭得她一身都是毛。
蕭白:……反了!全反了!
蕭白警告了至少五十遍不準狗上床更不準摟著狗睡覺,才一臉不放心的被蕭伯派來的車接走,柳六領著六六蹲門口把蕭白送走,二話沒說,回去齊齊跳上沙發相依相偎,狗呼呼大睡人看電視,不亦樂乎。
李存信度完蜜月回來,人曬黑了,但精神很好,眼睛都是發亮的。
柳六看到了,一笑而過。
有些東西,不是你的,搶到手也不會守得住,不如放手,在遠處靜靜的看他,還能有一段美好的回憶,不至於連朋友都沒得做。
梅米妊娠反應厲害,早已經請了長期病假,李存信請了兩個保姆在家照顧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打拼,為了這個家滿懷熱情的奮鬥著。
不知道,他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時,會不會很失望。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被隱瞞身份的孩子,還是在家待久了太過寂寞,梅米變得越來越敏感,越來越患得患失,連柳六給李存信打手機都要質問上半天。
有次梅米不舒服,李存信在家陪她,柳六因為一個緊急公文打電話給李存信,梅米接起來,一聽是柳六,立馬聲音就變了,尖酸刻薄的不復平常,“你怎麼還賴在李存信的身邊?”
一句話問得柳六都忘了要幹什麼了,那麼優雅的女人居然變成現在這個樣?
是那個男人毀了她的人生。
柳六不恨梅米設計陷害自己,也不怨她用這種態度對自己,換位想想看,一個驕傲的漂亮女人,自信又能幹,家庭條件優越,被男人們捧在手心中長大,要什麼有什麼,彷彿全天下都是她的一般,內心很自負很滿足,可她卻愛上了一個有家的男人,忍受世人的鄙視和唾罵,熬了多年卻被無情的拋棄,巨大的落差沒人能坦然接受。
如果不憤世嫉俗心存怨恨,那還真不正常。
何況她和一個她不愛卻必須要在一起生活的男人在一起,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為了不讓孩子作為私生子出生,而那個男人隨時可能發現那個孩子的血脈,她每天都在懸崖邊上游蕩,面臨著再次被拋棄的可能。
而自己,看起來好像是鳩佔鵲巢,搶了她的秘書位置。
還差點打破了她完美的計劃。
柳六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天梅米在李存信家裡看到穿著男式睡衣的她,表情那麼震驚,那麼複雜,原來,她本是來找李存信,卻沒想到自己卻已經‘奪’走了那個她計劃中必不可少的男人。
這麼多年的相處,柳六知道梅米不像自己那麼幸運,她可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實力,一步步爬到總經理助理的位置上,她的原則也是想要什麼必須要得到,絕對不會輕易鬆手,說白了,就是太要強,太倔強。
現在,李存信每天接觸最多的人就是自己,梅米在家裡待產,原本就對曾追求過李存信的自己有敵意,如今只會更厲害。
柳六嘆了口氣。
曾經的好朋友啊,為了一個男人,反目成仇。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培養出一個有力的接班人,趕快擺脫這兩個人的陰影,堵住蕭白絮絮叨叨的嘴,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柳六敲了敲李存信的辦公室門。
“請進。”
柳六走進去,“李總,我有個請求。”
“說吧,”李存信依然微笑著看著柳六,不過眼中的溫柔卻帶著幾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