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又淘氣,非常懂得哄她歡喜,白髮魔女把她寶貝得了不得,把獨門劍法悉心傳授於她,用藥物之力,給她冶元固本,果然在三年之中,把她調教得非常出色。除了功力稍差之外,論劍法不在飛紅巾之下。武瓊瑤也常到天都峰找飛紅巾遊玩,因此認得易蘭珠。
那白面書生正是李思永,他在清兵圍剿之下,拼死衝出,傅青主、劉鬱芳、石天成父女、韓荊等人仗著一身武藝,也都脫出身來。只有韓荊的盟兄弟朱天木楊青波卻不幸戰死。李思永和傅青主等十多騎,自四川西走,輾轉到了回疆,這一日驟遇沙漠風暴,李思永騎的是一匹黃駿馬,未曾走過沙漠,給風沙所嚇,長嘶狂奔,疾逾閃電,離群走散。李思永雖然是一身武藝,卻不懂得應付風沙之法,焦急間,忽然斜刺裡一騎馬衝來,一個紅衣少女與他擦身而過,牽著李思永的衣袖道:“快躲在馬腹之下,順著風跑!”李思永正感風沙刮面,兩眼難睜,渾身氣力也漸消失,被少女提醒,一翻身倒懸馬腹,和少女並轡飛馳,過了許久,風沙才息,兩人翻上馬背,李思永向她道謝,問道:“姑娘師門,可肯賜教?”紅衣少女嬌笑道:“什麼師門呀不師門,我一點也不懂。”李思永道:“姑娘騎術精絕,那一定是懂武藝的了!”紅衣少女笑道:“我們在草原上討生活,不懂騎馬還行麼?至於什麼武藝,那我可全不懂了。”紅衣少女嬌小玲瓏,明豔照人,吐氣如蘭,婀娜作態,李思永不覺心醉,以為她真是草原牧民的女兒,竟瞧不出她身懷絕技。那紅衣少女問道:“公子這般發問,想必是精通武藝的了!”李思永道:“學過幾手粗淺的功夫。”紅衣少女道:“我要到吐魯番附近的葉爾羌去,公子懂得武藝那好極了,能不能陪我走一程呢?我真害怕!”李思永奇道,“怕什麼呢?草原上有強盜嗎?”紅衣少女道:“強盜倒是沒有。只是最近有許多滿洲武士跑到咱們的草原來亂闖,為非作歹,比強盜還兇。”李思永怒道:“若我碰著他們,一定把他們的狗腿打折!”紅衣少女道:“他們很厲害啊,公子成嗎?”李思永道:“這些武士十個八個我還對付得了。姑娘不要害怕,我和朋友們準備到南疆的莎車,要經過葉爾羌,我就陪姑娘到那裡去好了。”李思永不知清廷派到回疆的都是一流好手,他只以為是一般武士,所以毫不放在心上。那紅衣少女正是武瓊瑤,她沿路發現成天挺他們的蹤跡,已暗自跟了一程,知道他們武功頗高,不敢單獨動手。聽了李思永的話,微微一笑。她下山之後,先見過老父,這次便是奉老父武元英之命去迎接李思永、傅青主他們的,她雖沒見過李思永,可是臨行前曾問清相貌,九成料到這白面書生是李思永,心想武林中人都稱讚李公子文武全材,我倒要逗他一下。
武瓊瑤有一搭沒一搭地逗李思永閒話,問道:“我們天山一帶,以前有一個楊雲驄大俠幫我們打過清兵,你知道嗎?”李思永笑道:“楊大俠早就死了,我認識他的師弟凌未風。”武瓊瑤道:“李公子的武藝比他們如何?”李思永又笑道:“凌未風的劍法獨步海內,我如何比得上?姑娘,武功這東西奧妙得很,我也說不清楚。”武瓊瑤故意說些孩子氣的話,逗李思永談論武藝,李思永真的把她當成不懂事的女孩子,和她談得很開心。兩人不知不覺之間,走了一大段路,和邱東洛等人在沙漠暮然相逢。
易蘭珠驟見武瓊瑤,又驚又喜,正想招呼,武瓊瑤忽然打個招呼,縱聲笑道:“哎喲!沙漠上出現天仙了,你叫什麼名字?怎長得這樣美啊!”邊說邊去拉易蘭珠的手。易蘭珠也是機靈的人,雖然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卻懂得她的意思,不願在陌生人前相認。於是也拉她的手笑道:“姑娘可真叫我開了眼界了,好在這裡不是開‘叼羊’大會,否則男孩子們都要騎馬追你了。”“叼羊”是回疆各族流行的一種遊戲,男女互相騎馬追逐,女的道到男的,可以用鞭抽打他,有兩句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