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凱文這邊。
凱文再次正式介紹過沙朗後,老麥沒事找事,彬彬有禮地端著架子,向法國“貴婦”行了吻手禮。
沙朗於是對這個老派的合作伙伴產生了濃厚興趣,大有“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雖然他們的家鄉還隔著一道海峽呢。
沙朗很大氣地挽了老麥的胳膊,一起去吧檯取酒,順便吐槽一下對這邊的種種不適應、不習慣和不順眼,拉近一下感情。
她昂起高傲的頭,對安迪選擇視而不見。
凱文總算舒了口氣,活動著發酸的胳膊,盯著安迪給眼睛補充營養。
安迪也看著他,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凱文剛想張嘴貧上兩句,客戶的採購總監不長眼眉地湊了過來。
又是一通寒暄。
送走採購總監,凱文的嘴剛剛張開,話就被憋在嗓子眼裡了。
老麥託著沙朗的胳膊,一臉嚴肅,神情謙恭地把他的“女王”給送回來了。
只可惜“老鄉”是沙朗的一廂情願。作為盎格魯撒克遜的後裔,老麥可是對他海峽對岸的鄰居秉持著根深蒂固、有些可笑的偏見和反感,一點兒都沒耽擱,“巫”歸原主。
老麥挽著安迪離開前,偷偷向凱文眨眨眼,還露出一個淺淺的壞笑,把凱文氣了個半死——都是老熟人,不幫忙也罷了,落井下石可就太不仗義了。
凱文的另半個死是被麗蓮氣的。小丫頭笑顏如花地走過來,向他和沙朗敬酒,恭維他們倆今天看起來都很不錯。
雖然他們現在是同一陣營,這一段的合作也使他們的關係不像以前那樣勢不兩立,不時也會開開玩笑,但這種誇獎麗蓮可是從沒說過。就在凱文眯著眼,琢磨她的真實意圖時,麗蓮換用中文飛快地說:阿茲貓,好好兒伺候你的“格格巫”大人。祝你好運!
因為麗蓮最近把頭髮染成了亞麻色,又把眼皮抹成藍色,凱文就總逗她,叫她“藍妹妹”;麗蓮就叫他阿茲貓作為回敬。這回可讓她逮著了,有現成的女版“格格巫”放在這兒,這個好機會,她豈肯放過!
沙朗聽不懂,瞪著眼,等著凱文翻譯;麗蓮也一臉求助地看他。凱文咬著後槽牙,胡亂翻譯:酒會氣氛很好,大家都很盡興,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麗蓮感謝了他的幫助,樂得渾身哆嗦地走了。
凱文徹底崩潰了。
連個小丫頭都敢來糗他,他還沒這麼丟人過。
凱文叫來趙桐,叮囑他看好沙朗,別讓她喝多了。
他自己也得喘口氣了。
酒會已經過了大半,老麥也如魚得水地放開了,和客戶的中國區執行總裁聊得挺起勁兒。
安迪悄沒聲兒地溜了出來。
為了保證效果,她今天毅然選了10公分的高跟鞋。上面的空氣固然好,但這會兒,她的腳已經痛得快斷掉了。
走廊裡很安靜,不時有匆匆走過的服務生向她點頭問好。
走廊的右手邊有一個玻璃門,好像是通往花廳的。安迪也顧不上溫差問題,開門溜了出去。
通體玻璃的花廳雖說不露天,可一下低了十幾度,還是讓安迪打了個哆嗦。她靠牆站了,脫掉鞋,踩在地上。
地涼涼的,正好可以冰敷一下她可憐的腳。
一股煙味兒飄了過來,她尋源望過去,看到了不遠處的凱文。
“怕嚇著你,沒敢吱聲。”凱文熄了煙走過來,看看她的鞋,“高蹺踩累了?”
“沒你的脖子累!”安迪稀溜兒著,也看他,“這一晚上扭的,都看見什麼了?”
凱文樂了,委屈地撇撇嘴,“真沒看到什麼!整個兒一前後長倒了。”
安迪瞪著他,沒忍住,也笑了。
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