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
先生,總是用這招您覺得當真合適麼?
可是裴之硯沒有聽見任瑤期的內心吐槽,他很愉悅地往二門去了,見任瑤期站在原地沒動他還轉身招呼了一聲:“不是要去見你先生麼?”
任瑤期便跟在他後面進了徐家的二門。
裴之硯突然說道:“任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任瑤期聞言心下一跳。頓了頓才勉強笑道:“不知道裴先生說的是哪一位故人?”
裴之硯看著她笑了笑,溫聲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你的曾外祖母?”
任瑤期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突然放鬆起來了,原來裴之硯說的是宛貴妃,她還以為……
“裴先生見過我曾外祖母?”
裴之硯偏頭想了想:“年少時見過一次。”
任瑤期不由得有些好奇。上一世她只在裴之硯那裡看到過宛貴妃的畫像,卻不知道原來裴之硯與宛貴妃本人還有過交齊。裴之硯十幾歲的時候,宛貴妃應該有四十來歲了吧?很難想象這樣的兩個人之間能有什麼樣的交集。
不過裴之硯卻沒有滿足任瑤期的好奇的意思。接下來他沒有再提起宛貴妃。
任瑤期卻是不由得想,之前在船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裴之硯看到他目露驚訝是因為她的容貌與宛貴妃相似的緣故?那麼上一世裴之硯會從盧公公手中將他救下也是因為宛貴妃?
一路上,任瑤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所以沒有說話。裴之硯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開口,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著到了徐家正院。
不知道兩人注意到了沒有,儘管他們一路都無言,可是兩人之間的氣氛非但沒有尷尬,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和諧安寧。那是經過漫長歲月所沉澱出來的親近感和默契,是親人和摯友之間才會有的。
進正院之前,裴之硯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任瑤期一眼,微笑道:“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冒昧,不過任小姐總是讓我有一種熟悉感。”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怕旁人誤會,他又笑著道,“我若是有女兒,想必就會是你這樣的吧。”
說完這一句,裴之硯便點了點頭,先行去書房找徐萬里去了。
任瑤期站在那裡目送他離開,然後便去了徐夫人處。
任瑤期後來才從徐夫人那裡知道,裴之硯果然找徐萬里下了一盤棋,贏了之後挖走了徐家二門外的那一株鷂錦。
五月就這麼無波無瀾地過去了,六月初的時候,在千金宴之前,燕北王府雲太妃回來了。
雲太妃是燕北王的生母,不過卻很少待在燕北王府,她早年的時候就自請去為老燕北王守墓,常年住在蕭家陵墓不遠的那座別院裡,不問外事。
與老王妃的高調不同,雲太妃不喜歡排場,她回來的時候僅僅是三輛馬車,幾個普通隨從打扮的王府護衛,若不是城門守將穆虎認得雲太妃的那幾個護衛,他們這一行怕是不會引起任何注意就進了城。
穆虎看到雲太妃的車駕進城,立即讓人去燕北王府稟報。雲太妃的馬車抵達燕北王府正門的時候,燕北王妃已經迎了出來。
雲太妃比老王妃還要大上一兩歲,五十出頭的年紀,穿了一身沒有任何紋飾的藏青色襖裙,兩鬢已經有些斑白,髮髻上只有一對白玉簪,除此之外通身上下沒有其他的首飾。雖然她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留下來的痕跡,不過從五官上依稀可以看出來,這位雲太妃年輕的時候必定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人。
儘管比起老王妃來,雲太妃的穿著打扮只能用寒酸來形容,甚至連一些有臉面的婆子都穿的比她貴氣,不過卻不會有人將她錯認作是僕婦。這世上有人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自然也有人布衣荊釵也氣質不凡,雲太妃就是這種人。
雲太妃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