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地拍了拍。
「這次,我就不請你喝酒了,孟德。」
手掌被利劍割開曹操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抬起頭來,看著兩人之後的烽火:「下次,我請你喝。」
袁紹怔怔地咧開了嘴巴,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好。」
手掌再沒有力氣,從曹操的肩上落下,垂落在身側。
除了他們兩人,沒有人會再記得,那一年,那兩個少年躺在草垛上。
那時日落西山,他們的兩手枕在脖子的後面,嘴裡叼著根乾草,翹著二郎腿,看著田野裡一兩個歸去的農人。
全身被太陽曬得暖和,任憑時辰慢悠悠地過去,好不悠哉。
夜空下是席捲著的火光,火焰籠罩在營地裡肆虐,濃煙滾滾,哀嚎慘叫著計程車兵在火中奔走。火裡衝出來了一匹馬,向他跑來,馬上坐著一個人,舉著長劍。
「!」
躺在床榻上熟睡的袁紹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起身坐了起來,衣袍已經被汗水浸濕。營帳裡依舊安靜,外面的天色未亮,還是夜裡。
「呼,呼,呼·····」
坐在床榻上的袁紹喘息著,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曹軍放火襲營。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袁紹無聲地嘆了口氣,又躺了下來。但是他閉不上眼睛,只感覺一閉上眼,就又能看到大火紛飛。
袁紹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重新睡去,營帳外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甚至沒有通傳,沮授匆匆地走進了營帳。
「明公!」
還沒有等他細問何事,下一句話就已經傳到了袁紹的耳中。
「曹操率數千輕騎夜襲烏巢,火燒輜重,淳將軍正在死守,派人來求援相助!」
火燒輜重······
袁軍的糧草全屯於烏巢,若是被這一場大火燒盡,他就不得不敗了。
袁紹聽著通傳,怔怔地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他剛才夢見的,就是一場大火。
難道是,天命所示?
拳頭漸漸握緊,指節發白,好一個天命所示。
他站起身來,拿起了放在床邊的劍,喝問道。
「我衣甲何在?」
天命所示又如何,袁紹尚在!
夜裡的戰鼓敲響,一陣又一陣蓋過全營。袁軍聚集,袁紹披甲執銳站在軍前。
看著眼前的千軍萬馬,袁紹一手按在劍上,拔劍出鞘。
「曹操夜襲烏巢,火燒輜重,此為我軍危急存亡之時,凡怠慢號令者,軍法處置。眾人聽令!郭圖、荀諶何在?」
「在。」軍陣裡走出來了兩個人,躬身拜下。
「我命你等率軍兩萬駐守大營,不得有失!」
「是。」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聽命退下。
「高覽,張郃何在?」
「在!」兩個將領齊聲上前。
「你二人各率一軍,攻襲曹操大營!」
「是!」
「沮授何在?」
「在!」站在袁紹身邊的沮授沉聲應道。
「你率一萬人連同餘下騎軍隨我來。」袁紹一扯韁繩,調轉馬頭,向著身後走去。
他的眼中是夢裡的那場大火,還有火中舉劍衝來的人。
「馳援烏巢。」
······
「咔啦。」火焰燒斷了支柱,又是一座營帳在煙塵裡坍塌下來。
路邊躺著燒黑的屍體,或是蔓延著的火焰,滾滾的黑煙籠罩在營地的上空,就像是染黑了天上那一輪清亮的月色。
「嗬!」一口鮮血乾嘔出來,淳于瓊傷痕累累的佇著長劍半跪在地上,身上大小十餘處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