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餅咬了一口,顧楠也嘆了口氣,也道謝拿過一隻。
蒸餅是蒸的鬆軟,入嘴還有一些微甜,倒是很好吃的。
田間是帶著一點淺涼的風,讓夏日倒是也不算悶熱的過分,望去田間,到處都是蔥淺的綠色微垂,穿著短衫的農民在田間澆灌。
是還有幾個孩童在角落裡抓著小蛙或是玩著泥巴,從田裡跑過去總會碰著一兩株禾苗,少不得會被一旁看田的人罵上一兩句,然後又呼地一聲笑鬧著跑開了。
坐在草棚下吃著蒸餅,覺得嘴幹,就喝上一口涼水,一股涼意直入腹中,倒是很愜意。
「嘿,那邊那個小娃子,別拔那田裡的苗!」
老伯喊走了一個在附近田裡好奇地把禾苗的小孩,又坐了下來,對著嬴政和顧楠兩人搖了搖頭。
「哎,現在這小娃是越來越不經事了。」說著一口喝掉了自己碗裡的水,該是叫地口乾:「這麼大年紀的小娃了居然還拔苗子,我向他這麼打的時候都可以下田耕地了。」
說著拿起了水壺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我們那個時候是整天餓肚子,哪有還敢弄地裡的東西的,還不被抓住打死。」
「看看現在。」說著看向地裡的小娃:「就成日在地裡玩。」
早些年的戰國時候,青壯年都在外打仗,小孩老人都要下地做活。現在,漢子除了每年要服個把個月的徭役和兵役,平日的時候都在家裡,自然也要不到小孩老人來幹活了。
嬴政坐在老人的一旁聽著老人的抱怨卻也沒有煩,反而看起來頗有興致地聽著,時不時插上兩句,兩人談得倒是很火熱。
顧楠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遠處的田間嫩綠的作物帶著陽光的暖色在夏風裡起伏,鄉間的景色卻是看得人心情安靜。偶爾傳來幾聲農人的喚聲,和孩童的笑聲。
一邊握著無格,留意地看著四處的小道上,若是有什麼異動,她也會第一時間出手。
「老伯,這幾年,這地的收成是如何?」嬴政看著地裡的禾苗,問道。
「呼。」老伯說到這臉上帶上了幾分笑意:「這不是我說,就這附近的地你去問問,該是這幾年的收成最好。」
「上面的官家好啊,各家都有了地了。」老人說著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舒展了開來。
「加上這些年也還算是風雨順的,家家戶裡現在都有些餘糧。還有些的能去換些銅板,還能去街上買些東西來。」
「這日子,哎,也算是好過了很多了。」老漢把最後的一角蒸餅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吃著。
「怎麼說道的,比起我年輕的時候的日子,現在的日子才該是人過活的。」
像是回想起了當年,沉沉地說道:「當年的日子真不敢叫人想著活著,過一天沒一天的。」
說完,老漢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若是那老婆子還活著就好嘍,她也能享幾年福。」
「誰知道呢,打仗回來,說是領著地了,回到家裡卻只見著一座墳······」
草棚下面在沒再說話,嬴政沉默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該是說些什麼比較合適。
老漢擺了擺手笑了一聲:「哎,不多想,倒是老漢讓你們難自處了。不過說真的,你們兩啊,還年輕,好好過日子,這年頭的時日難得。」
「嗯,我們曉得了。」嬴政面色認真地說道。
一旁的顧楠只能硬著頭皮地應道:「嗯,多謝老伯。」
吃完了蒸餅兩人也就離開了。
田間的小路上,道路間夾雜著短草,顧楠跟在嬴政的身後。
嬴政看著遠處的田郊,笑著問道:「先生,不會因為剛才之事怪罪寡人吧?」
跟在後面的顧楠無奈地垂下了肩膀。
「陛下,以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