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喜歡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嗎?
旁人理解不了,說起緣由,恐怕就是做事的人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真的是向他說的那樣,他只是累了而已,打的仗多了是會累的,這一點顧楠也能夠理解。
「我是會武功的,那刀砍不下來。」
顧楠搖了搖酒杯,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四周計程車兵都輕聲笑了起來,沒有人相信,但是心中也暗自感嘆這將軍的膽氣。
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說笑的出來的,應該就這有這樣的人了。
「不過說起來,你們這般模樣,是活不下來的,還不如今日就死了好。」
顧楠輕聲地說道,聲音不重,卻使得每個人都聽得到。
那些輕笑著的,或是一個人悶著計程車兵都微微發愣,他們是被捨棄計程車兵,又怎麼活下來,早死晚死的問題而已。
「拿出點膽氣出來,堂堂七尺男兒,不要擺著這副模樣叫人笑話。」
「死也死的有些氣魄不是?」
顧楠笑著說道,舉起了酒杯喝著。
「去喝些酒吧,即使明日就要死了,也先去喝些酒罷。」
對於這些人,她做不到別的什麼事情,也做不到讓他們活下來的承諾。
只能勸他們喝些酒,總比坐在這裡等死的要好。
起碼在這種地方,喝得醉上一場,醉死過去,也要比醒著舒服多了。
顧楠的聲音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營中的篝火照著他們的臉。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站了起來,向著營外走去,那人的兩腿發抖,帶著哭腔說道。
「真不痛快,也罷,去喝些酒來。」
人都是怕死的,怕得要死,但這不是怕就能解決的問題。
一個又一個人站起了身離開,走出營外,去喝那一頓也許可能是此生最後的一趟酒。
他們是在戰場上流血的人,遠比外面那些人更應該喝這頓酒。
就連顧楠都沒有發現,走出去的人都握著拳頭,相互結伴。
應該說,此時的這支軍,才算的上是一支軍了。
不是七平八湊的雜兵,而是同在生死之間跑出來的人同澤。這些人,足以成軍矣。
最後的一批人站了起來。
「將軍。」突然有一個人,叫了一聲顧楠。
顧楠抬頭看去,是那個肩膀帶傷的漢子。
那漢子笑了一下:「將軍,我等會活下來,你也別死了。你不會武功,我等會護著你的。」
「哈哈哈。」一旁計程車兵都大笑了出來:「將軍放心,我等也是!」
「一道活下來便是,走,吃酒去!」一幫渾人大笑著離去。
顧楠愣了半響,笑著搖頭。
「呵,都說了,我是會武功的。」
營帳之間點著火焰,火焰之中的酒盞閃爍著微光相互交錯,在一片笑語之中。
諸侯大破華雄軍,當夜就擺宴慶祝,那酒宴之中的聲音應該隔著三里之外都能聽到。
戰事還沒有結束,只是破了敵軍一支先鋒就擺宴慶祝,實在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但是大多的人都在這荒唐的酒宴裡舉酒行樂,叫清醒著的人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荒唐了,還是所有人都荒唐了。
顧楠拿著一杯酒水走進了一個安靜無聲的營地裡。
營地裡只亮著幾處零星的篝火用來照明,相比於營地外的推杯換盞,這個營地裡幾乎沒有什麼聲音。
所有的人都低著頭,在篝火的照射下悶聲不語。就好像外面的宴會與他們無關一般,或者說是與他們無關,要是沒了他們也不會有外面的酒宴,但是能在酒宴中行樂的從來不會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