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刺而來。
他能耐心等他們兄弟二人交談已經很不容易了,既然吳信然不願收手,又何必再多聽他廢話。
他還急著回去照顧季蕭未,沒工夫在這多耽擱時間。
木朝生出劍極快,吳文林頓時大驚:“木朝生!”
他撲身上去,三人亂做一團,木朝生殺紅了眼也未曾注意,後來只聽見刀劍相接時的刺耳聲音響起來,“錚”地一聲,寒光晃過眼底。
他閉了閉眼,劍刃落了空,沒傷到人,有些血漬落在了自己臉上,但更多的卻在吳文林身上。
他擋在二人之間,自己倒也沒受傷,只是手中用來阻擋木朝生的短劍此刻正刺穿了兄長的胸膛,陷在他的血肉之中。
吳信然抓著他的手腕,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是自願赴死,於是木朝生與吳文林都懵了好一會兒。
直到吳信然失了力跪倒在地上,吳文林才恍然回過神來,怔怔望著自己的兄長,磕磕絆絆道:“哥”
木朝生收了手,他有點暈,到現在不太喜歡看這些生離死別的東西,尤其是曾經的朋友的。
他依靠在城牆上,轉頭望向城下,白丹秋的軍隊已經攻破了城池,其實要想打下晏城,奪回皇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需要一個吳文林便夠了。
季蕭未原是一開始就留了後手。
當真是心有城府,吳信然怎麼鬥得過他。
木朝生隱約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不算聰明,但吳信然此番所做為了什麼卻也清清楚楚,不想再多看下去,轉頭下了城牆。
天際一道悶雷響起,混著兵戈喊殺聲,片刻之後暴雨傾盆而至,將城門血水紛然洗盡,似是從未躺過殘肢斷臂。
這場雨接連下了許多日,木朝生親自去寧城將季蕭未接回了皇宮,但宮中人大換血,目前能用的人少之又少,太醫院也沒有人手,只能又去宮外找民間的醫者。
找來也無甚大用,無非便是照著從前的方子開些藥暫時穩住性命,還需要等林回找回草藥。
他還要熬製解藥,還要先行試驗,並不能確定那道方子一定有用。
木朝生知曉是自己先前太過異想天開,季蕭未那時說的沒錯,有了藥方也並非就萬無一失了。
他心中煩亂,季蕭未尚且昏迷不醒,只陪了一會兒,知道暫時還不會出什麼事,這殿中久坐之後壓抑無比,便起身出去了。
院外狂風驟雨,木朝生不知道自己想去何處,宮中和城中處處都在重建,像是這一場大雨能洗清一切一般,他希望這場雨能夠帶走季蕭未的病痛,帶走所有的災厄,還給這世間一個公道與和平。
他心不在焉,一路走到某處破敗宅門前,抬高了一瞧,方發覺此處竟是吳家的府邸。
吳信然一朝謀亂又失敗,晏城百姓平白無故經受了一場戰火的侵襲,對這樣的亂臣賊子恨之入骨,閒著便來鬧一鬧,門匾都已經被損毀了。
木朝生面無表情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很快又抬了腳,轉眼便消失在巷子盡頭。
上回出宮還是季蕭未陪著出來的,那時他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