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對胡人的看法,更不存在先賢主張優待胡人的言論,似乎先賢有意的避開了這個問題,只留下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所以孔穎達覺得,或許這是一個道德和利益上的雙重難題,道德上對於異族說不過去,但是減輕本族百姓負擔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百姓也很擁護這個政策,所以孔穎達默不作聲,每到朝堂上談論勞動改造政策的時候,孔穎達就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孔穎達默不作聲,以往跟隨在孔穎達身後對軍方試圖征伐各地口誅筆伐的文官們也就默不作聲了,頭頭都熄火了,他們還吵個什麼勁兒?沒見到上次對蘇寧開火的官員已經在孔穎達的不反對之下被貶出了朝堂做了一個小小屬吏嗎?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找死……
褚遂良覺得很奇怪,這不是孔穎達往常的舉動,跟隨孔穎達學習數十年下來,褚遂良很明白,這不是孔穎達的性子啊?作為一個文官,一個學者,他並不是多麼反對戰爭,而是見慣了隋末窮兵黷武山河破碎的慘狀,見識到了兵事對於國家和百姓的傷害,所以他們這一批文官本能的厭惡戰爭,大唐建立不過十數年,破碎山河方才獲得一點點的喘息時間,這麼快又要發動戰爭了嗎?雖然勞動改造政策的確是於國於民有大利,但是軍事行動還是會給國家帶來損失,方才打完突厥之戰,這麼快又要開戰?
褚遂良對於朝堂上目前瀰漫的主戰氛圍感到憂慮,就連文官五部尚書因為突厥奴隸的事情也開始軟化立場,也開始有些向主戰派轉移的跡象,主和派落了下風,這些日子朝堂上討論次數最多的就是是否需要去草原上多抓一些奴隸回來,軍方自然是贊成,就是文官也出現不少贊成的聲音,若不是房玄齡認為這樣做會引起周邊國家的恐慌,對於大唐的聲望特別不好而極力反對,李二陛下還就真的下令了。
原本他和孔穎達是堅定的攻守同盟,雖然孔穎達比褚遂良大了二十二歲,但是相較於年齡而言,雖然褚遂良以師事之,但二人更像是忘年之交,二人有著非常多的共同喜好,比如看書,比如書法,還有政見,二人都覺得應該用和平手段解決爭端,不要輕啟戰端,百姓需要休養生息,大唐不應過度發動戰爭等,在孔穎達出任弘文館館主之前,褚遂良就是館主,孔穎達出任館主之後,褚遂良心甘情願的做了孔穎達的副手;但是這些日子面對主戰派咄咄逼人的氣勢,孔穎達卻一言不發,這讓褚遂良非常的不理解。
下朝之後,褚遂良回到府中吃了一點東西,就起身往孔府前去,準備和孔穎達談一談,究竟是為了什麼,使得孔穎達最近如此不作為,而且聽說孔穎達最近準備在弘文館內準備一些大的動作,褚遂良需要了解。
孔府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定平和,孔穎達的性格塑造了孔府的性格,就是家僕也能識字,也會讀書,這些家僕基本上都是世襲的,放到外面就是學者,卻心甘情願的在孔府為僕,由此可見孔府的超然地位。
“褚先生,您可來了,阿郎在家恭候多時了。”孔府三代管家,年已八十六的孔德恭敬的站在門外看著褚遂良,面對這位孔府年紀資歷最大的老者,饒是皇帝也需行禮,就別說年僅三十四的褚遂良了,一個恭恭敬敬的大禮之下,褚遂良疑惑的問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孔德笑了笑說道:“今日阿郎回府之後便告知老僕,說褚先生今日必來拜訪,特命老僕在此迎接,阿郎正在書房,還請褚先生前去。”
褚遂良心中愈來愈疑惑,但還是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