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舒停下步子,眼底升起警惕,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誰!出來!” “……”客廳裡又恢復了安靜。 餘清舒皺起眉頭,掃了一眼客廳,走到客廳另一邊,正要開燈,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而且正朝著她靠近。 她心臟頓時提起來,轉過身,隨手拿起邊上的花瓶就朝身後的人砸過去。 啪的一聲。 花瓶應聲落地碎了。 那人抬起手臂下意思擋住花瓶,往後踉蹌了兩步,餘清舒也趁機將開關開啟,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看向那人。 是個男人。 因為猛地開啟燈,光線刺眼,男人抬手擋住了視線,與此同時,被花瓶割傷的手臂也映入了餘清舒的視線。 “戰——司濯?!”餘清舒認出了他。 戰司濯放下手臂,那雙幽深似潭的眉眼露了出來。 餘清舒原本還以為是自己低估了沈南汐,以為沈南汐還留了一手在這裡等著她,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的砸了花瓶過去,可怎麼也想到這個人是戰司濯。 “你怎麼會在這裡?”餘清舒掃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傷,血正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流,抿了抿唇,可拿著碎片的手卻沒松。 就算是戰司濯,她的戒備也沒有少一星半點。 甚至,在她眼裡,戰司濯可能比別人更危險。 戰司濯注意到了她手裡的碎片,劍眉微蹙,想讓她把碎片鬆開以免傷到自己,但看到她眼底的警惕,他眸光暗了暗。 她問他怎麼會在這裡,他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 時嘉佑說,她在這裡,所以他過來了。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沒看到她之前,他壓著自己對她的所有念想,可如今看到她,積壓許久的思念好像一下就洩了出來,知道她在這,他就憑著本能找了過來,想看看她。 看戰司濯手臂上的還在往外流血,想到戰司濯剛出院,舊傷還沒好全,新傷就又添上了,而且兩次都是因為她。 她突然感覺有點於心不忍。 主要,看著這血往下落,餘清舒多少有點暈血。 “你手臂上的傷,我打個電話看看水雲間有沒有醫生值班,過來給你處理一下吧。”餘清舒也懶得糾結戰司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了,心想著幫他打個電話叫醫生過來就走。 “不用。”戰司濯聲線低沉,道。 嘀嘀—— 兩聲短促的警報聲從手機裡傳來,隨即螢幕上彈出一個提示框——電量低,即將關機。 餘清舒甚至還沒來及點提示框的確認,手機螢幕便黑了,自動關機了。 餘清舒:…… 這下好了,電話也不用打了。 出門前忘了給手機充電,加上剛才這麼一折騰,她手機裡僅剩的百分之二十沒了。 “手機關機了,打不了電話,我出去給你找醫生。”餘清舒抬步便要往外走。 看她要走,戰司濯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額……”戰司濯低聲痛哼了一聲。 餘清舒本就戒備心很重,戰司濯的手剛伸過來,餘清舒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碎片往戰司濯的手上劃,他的手背當即被劃破了皮,滲出血來。 “你——”餘清舒看著他手背上的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也沒想到自己手這麼快—— “水雲間沒有值班醫生,不用去了。”戰司濯鬆開她,壓著聲線,低沉而又嘶啞。 餘清舒一愣,“你怎麼知道?” 戰司濯睨了她一眼,只覺得胸口燒著的某種衝動更加濃烈起來,喉結上下滾動,強逼著自己移開了視線,“水雲間是戰氏旗下的產業。” 言下之意,他是水雲間的老闆,所以有沒有值班醫生,他最是清楚不過。 “那你的手機呢?給風蘄打個電話。” “你在擔心我?”戰司濯又一次看向她,問。 被這麼一問,餘清舒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冷下臉來,“你想多了。” “……”戰司濯沒說話,只是那雙墨眸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得她心生不自在。 餘清舒動了動唇,正想著要怎麼打破這層莫名的安靜的氣氛,戰司濯忽然走向沙發,背對著她坐下,“你走吧,放心,這點傷,我還死不了。” 實際上,若不是這傷,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